寒了人家的心還要笑笑叫人家別往心裡去?”
蕭延耷拉下腦袋,不敢吭聲。
蕭穆重重點他的腦門:“你啊,不會說話便學會閉嘴,寧可不拉攏人也別得罪人。我告訴你,千里之堤毀於蟻穴,咱們家現在做的是掉腦袋的事,身邊人誰都可能臨時反捅咱們一刀,你千萬給我管好這張嘴。”
蕭延捂著腦門連連點頭:“記住了,真記住了。”
吃過晚飯,蕭延又被老爺子叫走了,林凝芳留下來幫佟穗、柳初收拾碗筷。
“二嫂,今晚你自己睡,會不會害怕?”林凝芳問佟穗。
佟穗笑道:“還好,祖父三爺都在家守著呢。”
林凝芳:“我有點怕,不如今晚我去你那邊睡,咱們倆還能說說話。”
佟穗愣了下,有蕭延陪著,林凝芳還會害怕?
轉而一想,蕭延那樣子大概不會安慰人,林凝芳更願意對她傾訴憂慮吧。
“好啊,你記得跟三爺說一聲。”
林凝芳跟阿真交代過,便抱著一床被褥去了東院。
佟穗將她請進來,關好門,謹慎起見還用菜刀從裡面別住了堂屋門的門閂。
妯娌倆分別洗過腳,這就坐到了炕上。
睡是沒那麼快的,兩人誰也沒有脫衣裳,並肩靠著炕頭的牆輕聲聊了起來。
林凝芳拉著佟穗的一隻手,道:“我剛來蕭家的時候,聽祖父說話行事就看得出他不是尋常村中老人,即便放在一些官員裡面,祖父的為人也令我敬佩。”
男人瞧不起女人,一些功成名就的男人更容易把女人視為唾手可得的玩物。
老爺子做過千戶,卻沒有沾染那些官員輕賤女人的毛病,沒有因為她的格格不入而斥責辱罵她。
佟穗:“是啊,他還願意教一些女子練武呢,對咱們也都很照顧親切。”
林凝芳:“可我還是小瞧了祖父,囚龍嶺的事,我猜到祖父可能有造反之心,可今天的事證明,祖父考慮得比懷縣的反王要長遠。”
佟穗錯愕地看過來,囚龍嶺的秘密,林凝芳何時知道的?
林凝芳笑了笑:“三爺不擅長作戲,在我面前說漏了嘴,還有二嫂你,如果四爺真死了,你振作得不會那麼快,當然,我
() 熟悉你的性子才能看出來,糊弄外人還是沒問題的。”
這些已經不重要了,佟穗更在意另一樁:“你說祖父考慮長遠,是指?”
林凝芳看眼窗外,細細給她分析:“懷縣也好,衛縣也好,都是彈丸之地,就算靠威逼百姓拉出一支十萬大軍來,遇到真正的邊關守軍都將如一盤散沙,甚至不攻自破。現在邊關守軍都在觀望朝廷那邊的動靜,出於私心對百姓起事不予理會,等他們要擁護朝廷了,亦或是圖謀自立,定會發兵鎮壓這些烏合之眾。”
“看懷王的行事做派,乃知他目光短淺難成氣候,必將被朝廷或諸侯將領所除。祖父就高明多了,受萬民請願占城,將來大周江山得以穩固,祖父只要主動交權便能功成身退,倘若朝廷生變諸侯自立,他們必然打著除奸臣匡扶天下的名頭,既如此,祖父為民守城,諸侯唯有招攬才能令人信服,祖父也便佔據了不敗之地。”
佟穗聽得目瞪口呆。
林凝芳溫聲道:“我對二嫂說這些,不是為了顯擺我的學識見解,而是想幫二嫂認清現在蕭家所處的形勢。祖父他們有遠謀,我等女眷行事時也該有對應的配合,婆母雖然年長,她看不到這些,剩下咱們妯娌,二嫂是領頭的,以後與外人打交道的機會也最多。”
佟穗有些慌了,讓她打獵射箭種地做飯她都有信心,這些大事聽起來明明林凝芳更擅長啊!
“弟妹,在村裡我能做你跟大嫂的主,進城後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