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軍這會兒不信也不行了,他嘗過世間多種珍奇,能將些家常小菜都做得這般有滋味的倒也是難得的好手藝。
似錦待他們動了筷子,才夾了眼前的油炸蘑菇,聞著香,蘑菇絲兒上面裹了層麵粉,進了油鍋一炸顏色金黃,入口酥脆,越嚼越香,比府中用得還要新鮮。
三爺也照著她嘗了口,眼睛微微眯起,似錦知道他這是也覺得不錯。
薛軍不停手,可眼睛卻止不住地在眼前兩人身上轉來轉去,待到三爺忍不住問他時,他才疑惑道:「這位小兄弟便是常大人身邊的隨侍?模樣倒是生得周正,只是有些柔弱,與你氣度不合。」
三爺哪會想到,在薛大人眼中他已是有龍陽之好的人。
「家中小子膽大心大,想跟著出來見見世面,薛大人見笑了。」
薛軍忍不住看那小子吃飯樣子文文靜靜,絲毫不見大老爺們該有的粗俗,眉頭微微擰了擰。身邊女子卻是不讓,她好不容易壓下其他姐妹隨他出來辦差,本想靠著這些時日將寵愛變得牢固些,誰知還沒走多遠,眼珠子就掛在別的女子身上了。那人不過穿了件男子衣袍,瞞他人或許可行,她可是一雙火眼,別想騙過她。她不滿地撒嬌:「爺瞅著別人做什麼,要是不愛吃,奴家再讓廚子做個別的來。」
小二端了餘下的兩道菜過來,聽了這話憨憨一笑:「貴人們見諒,小店離城較遠,進城多有不便,菜式都是依著店中食材來準備的。」
薛軍擺擺手讓他退下,用完飯食稍作休整,又再度上了路。
似錦走出店門,不小心踩著一塊冰,身子快速往前跌去。薛軍正好離她不遠,大掌一撈便將她扶正,觸到她滑膩的肌膚,臉色變了幾變,似是被什麼給噁心到了。
他這般表情,看得似錦也有幾分氣悶,那分明是嫌棄厭惡,她也不待見這種人,辦公差還這般沒分寸,真該有人去皇上面前去告一狀,讓他做不成官才好。
三爺在身後伸出的手,沉默地收回來。
坐進馬車,薛軍才忍不住和身邊人說:「竟是不知常萬德是個好男風的,真是夠噁心。」
那女子本想回他句他看人有問題,轉念一想不禁樂了,他這般想也好,只是……
「爺怎得知道人家常大人好男風?」
「爺幾個好友偏好此道,你看常大人表面不在意,舉止間卻是小心護著,說沒事誰信?」他摩挲著下巴一副惋惜樣:「可惜了那古家小姐,據說是國色天仙,無奈爺卻是無緣見一回。」
女子口中應著,手中絹帕卻是被她攪了又攪,恨不得撕裂才好。
似錦這會兒勁頭正足,未消的白雪被金色陽光一照,折射出耀眼的小光點,灑在眼裡十分美麗。外面雖冷,空氣卻是清新得很,伴著陣陣涼意鑽入四肢百骸,瑟縮之後渾身舒坦。
「天下富貴都是這些離皇權近的人,真正打江山的人卻沒得這種福氣。」
「三爺這般傷懷,可是恨天不公?」
「不公?爺可不在意這些,不過是想嘗嘗身居高位的滋味罷了。家中各個鋪子買賣正紅火,從二哥手裡接管幾個都能保爺幾輩子衣食無憂。」
似錦看了眼外面,見那些人離得他們遠,這才放心,卻還是勸道:「爺,慎言。」她倒是從老一輩那裡聽過有人言行失當,被抓起來關進大牢了。三爺仕途大好,沒得因這些瑣碎事受到連累。
他看她眼神溫柔的似要滴出水來,這兩日他總是這副樣子真讓她不習慣,心中底氣弱了幾分:「可是似錦說錯了?」
馬車內因放置了熱爐並不甚寬敞,似錦雖靠在角落裡,卻與他之間也不過半臂距離,稍有動作便能碰到。自然,三爺拉近她也不過是伸伸胳膊的事兒,方便的很。
她不注意時被他一個大力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