寵,往死裡愛。
“你們這一大早煩不煩啊!吵死人了,為了那個日本丫頭……”
我和久美子的兒子,另一個冤家登場了。曄,這是我給我們的兒子起的名字,寓意很顯而易見,為了紀念這小子是我和久美子之間的中日合作的產物。當初,為了“曄”這個名字,久美子還與我鬧了一場矛盾,她申訴說這個字實在太難讀,這日語發音一般人都不會,將來在日本行走時多半要麻煩。可是我一下子就把她回絕了,說我的兒子隨我是中國人、中國國籍,隨你們日本人愛怎麼發音就怎麼發,必須得“曄”!可是由於我的這句話,導致後來曄和他的親生姐姐美美之間一斗嘴就“你這個日本丫頭”“你箇中國小子”的互頂,誰也不服誰,簡直是在我的家庭內部埋下了一顆扭曲的種子。
“你這個小子,怎麼現在還不上學呢?這都幾點了!”
我的寶貝兒子曄還是住在家裡,而美美上了大學之後就出去租房單住了,任我如何地不放心,她都要追求她個人的自由權力。曄眼看著下個月就要高考了,就他那成績,一切還前途未卜呢,這小子倒好,還是依舊的吊兒郎當,居然敢在即將出門工作掙錢回來拉扯他和他姐的老爹眼前亂晃。
“第一課化學實在沒意思,我第二課再去。那個老師,太絮叨。”他拉出椅子坐下,用手直接去抓久美子烤好的麵包片,那嘴臉十分可惡。
“什麼?!你這個混蛋傢伙,居然敢私自曠課,說不去就不去了?”
久美子一看我又要發怒,馬上便把我往門外推,並示意兒子立刻噤聲。
“等著!等老子晚上回來再收拾你……”
這就是我一天生活的開始。自從曄誕生以來,近二十年的光陰飛逝而過,就連當年步履蹣跚的美美和曄都出落成美麗動人的大姑娘以及逆反心理極強的青年。我和久美子也都老了,老的已經找不到昔日的模樣了。
我自己除了肚皮變大之外,感覺其他的地方並沒有太大的改變。社會上的地位和假面具都是給別人看的,在久美子面前我還是當年那個猴急的青年。當然,現在也只是在心裡面急上一急,身體官能已然急不動了,連徒步上四層樓都要呼呼直喘,更別說做其他的高難度運動了。而久美子也沒了往日的風采,雖然身體不像同齡人那般發福,化妝技術也是愈發高明,但總體上還是呈現一派人老珠黃的淒涼氛圍,就算想要努力勾得我猴急也淪落為一件頗有難度的任務,索性大家一不做二不休,將彼此的關係升格為近親這一層次,直系親屬嘛,原來這背後的深層寓意竟然是如此的奧妙。
美美的男朋友還是被她如期領來,不好也不壞,就那個樣子,就像我當年一樣,一看就是猴急。這去大西北支教的念頭就是他提出來的,聖潔的讓我有心踹他一腳都忍不下心來,總算是有些追求,儘管在我這個社會老油子看來有些幼稚和盲動,但終究是好事一件,我竟然發現到最後我還是站到了自己的女兒一邊。
“我可警告你,我們的美美可是那天下難尋的好姑娘,我閨女!”我不顧孩子她媽暗地扯我的衣角依舊裝模作樣地拍了拍自己的胸脯。實在是不能再胖了,再胖下去的話,這肚皮就要和胸脯連成一片根據地了。
“你要是有任何對不起我閨女的地方,看我怎麼收拾你!”
我只能例行公事般地象徵性地威脅一下對面的好青年,任何作用也沒起到。唉,女大也不由爹嘍。
至於兒子曄,那完全交給當媽的來操控,我只是在該發火的地方出現。這是久美子當初不可更改的分工:我當黑臉,她當白臉,一個大棒,一個胡蘿蔔。從小到大,我有分寸地揍過曄幾次,都是分階段地教育他該掌握哪些需要遵守的社會公德和規矩,久美子則是我最堅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