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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部分

紀真卻沒動,好不容易來一次,有些話,拼著挨板子也得說一說,反正不管他怎麼做都討不了侯府上下的喜歡,何必委屈自己呢!

紀真說:“父親,有一事兒子要問父親。”

紀侯爺點了點頭:“問吧。”

紀真說:“長住雲州,我不懂府中規矩。就想問下,未分家子嗣能不能有私產?”

私產,雲霽院那些花花草草嗎?紀寧冷了臉,心裡卻有些不以為然,這個兒子他找人查過,除了一些銀子和從雲州帶來的花草,手中並無半分私產。只是,才剛回府便惦記私產,是在指責他這個父親苛待了他嗎?

這麼一想,紀寧臉就更冷了,心中對這個庶子又多添了三分不喜。

對上紀侯爺的冷臉,紀真暗想果真如此,卻不以為意,接著問自己想問的:“若是不許,我院中花花草草拔了也好,另找人照看也好,都請隨意。若是可以,請問私產所得是全部歸自己所有還是要部分繳納公中?交入公中的話要交幾成?”反正他是不會給人白乾的!

紀侯爺冷冷地看著紀真。

紀真默默地與便宜爹對視。

看到庶子站都站不穩卻硬挺著與他對峙的執拗,再想到這個兒子破敗的身體和被毀掉的前程,紀寧心裡莫名一軟,冷聲說道:“堂堂侯府,豈會惦記你一點花花草草!”

拜龐大的精神力所賜,紀真對人的情緒變化十分敏感,當即就發現了他這便宜爹的一點軟化,趕緊打蛇隨棍上:“父親,兒子需要忌口的東西多,飲食清淡,一天要吃六頓飯喝三次藥,大廚房那邊不甚方便,菜色又是一貫的濃油赤醬。”

紀寧臉黑了:“這種事去找你母親說。”

紀真笑眯眯:“好的父親。”

紀寧揮揮手:“滾吧!”

紀真就麻利地滾了,出了書房門就被木樨按在了輪椅上,又拿著帕子擦了一通汗。

回了雲霽院,紀真吩咐秋紅:“去回了夫人,就說父親憐我體弱,允我在雲霽院自用小廚房,以後我的份例直接撥到院子裡就好,不必經大廚房。”

木樨:“……”明明侯爺什麼都沒說!

第6章

那邊秋紅進了二門,這邊紀真就拿了銀子讓人建起了小廚房。這些日子大廚房送來的飯菜完全不能吃,他吃的都是用小炭爐做的,除了粥就是湯,有了便利的小廚房,就能吃些正經的東西了,那兩個灶上的丫頭也不用閒得慌整天搶著種花種草了。

秋紅走後,侯夫人鄭氏把手邊能摔的東西全摔了,恨得要死,卻無計可施。

當年那事鬧得太大,鄭氏九死一生生下雙胞胎,兒子還好,女兒卻成了一個藥罐子。紀家理虧,鄭家強硬,紀侯爺和老太君杖斃了正坐著月子的姨娘,又把庶子送去了老家莊子上,也預設了讓人自生自滅。紀真中了秀才後鄭氏使人下毒,侯爺和老太君不滿,看在鄭氏兩兒一女的份上也只好輕輕揭過。但是紀真又考中了舉人,十三歲的頭名解元,連整個大周都找不出幾個的。鄭氏再想下狠手就不能了,紀侯爺和老太君都不會允許。狠手下不了,連拿捏一下都不行。

紀真住在外院,仗著體弱輕易不請安,每次去都跟著他那才學出眾人品端方的四弟,讓嫡母折騰庶子的手段都使不出來。本來還能在大廚房的吃食上動一二手腳,現在紀侯爺又親許了小廚房。

“侯爺這是在防著我了。”鄭氏心裡一陣陣發苦,“我的敏姐兒,都快進五月了還穿著厚襖子,到了冬天就再不能出屋,都十六了也沒個像樣的人家來提親,就連孃家嫂子都不接話頭。現在侯爺又這樣打我的臉,半點兒不念多年的情分。奶孃,我心裡好苦。”

福嬤嬤只能跟著抹眼淚。

當晚,紀侯爺歇在繁景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