悅的笑容,長期以來遭受的苦難在這一刻被拋之腦後。
元旦大遊行耗時整個上午,下午則是各種慶祝活動,其中非常重要的一項是募捐。比如童子軍就踢了一場足球賽,所有門票收入都捐給戰爭孤兒,比賽募捐款項也捐給各地濟慈院。
各機關單位的慶祝要持續好幾天,學校會舉辦體育表演、詩歌朗誦、歌詠比賽等活動,重慶婦女會則組織抗戰軍屬新年聯歡會。
各處商店在生意紅火的同時,也不忘支援抗戰,他們把新年賀卡等小商品降價售賣,所得利潤全部捐獻給國家。民間組織還會舉辦抗日慰勞活動,給軍人家屬發慰問品、慰勞金,幫軍屬給前線將士寫家書等等。
周赫煊作為大名人,每年元旦都會收到好多活動邀請,今年光是學校的邀請函就收到十多封。他雖然人沒到場,但錢卻給足了,每個給他發出邀請的組織團體,周赫煊都派人送去1000元的捐款。這導致給他發元旦邀請函的單位逐年增多……
咱們的馮玉祥將軍在節慶日特別活躍,不但走馬燈一樣出現在各個活動場所,而且還在北碚連擺三天的字畫攤子。
貧窮者或學生索要字畫,馮玉祥一律收費五角。若是富裕者前來求字,他少說也要收數百上千元,賣字畫所得的經費大部分都捐給前線了。
不管是不是沽名釣譽,至少人家真正在做,實打實為抗戰貢獻了力量。
今年元旦,馮玉祥繼《茄子》之後,又創作了一副《蘿蔔》,題詩曰:“紅蘿蔔,蜜蜜甜,吃了氣力如猛虎。如猛虎,打東洋!”
多麼質樸無華的詩句,完美地表達了馮將軍愛國之心……好吧,我編不下去了。
馮玉祥喜歡賣字畫的行為,甚至催生出一批黃牛黨。他們僱窮人去五毛錢求字,轉手就能獲利十倍當然,這得拿到其他市縣去賣,重慶這邊已經賣不起高價了。
後來還鬧出一樁滑稽趣談,1943年的某天,有人自稱是唐式遵的兄弟,專門跑去拜訪馮玉祥。兩人談得很投機,這傢伙非常熱情地說,願意幫馮玉祥到各地賣字鬻畫,為抗日募集更多捐款。馮玉祥大喜,當場把上百幅字畫交給這人,結果轉眼就消失得無影無蹤。
……
元旦過後沒幾天,周公館突然來了個曾經的熟客。
“周先生,好久不見。”一個穿著呢子大衣的英俊中年笑道。
周赫煊頗為驚喜地說:“褚兄,還真是你啊,這些年都在做什麼?”
來者正是當年褚玉璞的侄子褚南湘,他說:“離開天津以後,我就去了南方。本來想加入共黨,但卻不得門而入,也搞不清楚到底誰才是共黨。後來我又自費去了美國留學,六年前回國在浙江做公務人員。抗戰爆發後轉移到漢口,去年又被調往貴州,今年元旦才調來的重慶。”
周赫煊問道:“褚兄在政府擔任何職?”
褚南湘說:“我之前在經濟部農林科下屬的農業調整委員會當小嘍,被派往貴州執行農業結構調整工作。這不農林科要升級為農林部嗎?我工作幹得還不賴,被調來農林部大本營跑腿兒。”
周赫煊笑道:“想不到褚兄還懂農業。”
“我哪懂農業啊,一直都做行政工作,具體事務都由專業人士去做,”褚南湘謙虛了幾句,突然說,“周兄,你那個科學養雞的資料,能不能給我一份最詳細的?”
周赫煊奇怪道:“褚兄不是在農林部任職嗎?你很容易拿到資料啊。”
褚南湘呵呵笑道:“農業調整委員會和科學養雞推廣小組是平行單位,養雞場剛剛籌建好,還沒對外公開任何資料,那些養雞專家也整天待在養雞場裡無法接觸。”
周赫煊靈光一閃,突然問:“褚兄是準備把科學養雞技術送去延安?”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