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近;利用那裡的建築負隅頑抗。
看著如潮水般退回來的日軍士兵;谷壽夫摸出懷錶;看了一下時間;此時已經是十一月八日下午四點。
谷壽夫臉色非常難看;恰好通訊參謀跑過來報告接通了第四十七聯隊指揮部的電話。谷壽夫大步向電話機走去;一把拿起話筒;大聲怒吼:
“長谷川君;你馬上帶著你的聯隊進攻;你部必須在凌晨零點之前將支那軍隊全部殲滅;若是你再後退;明天日出就對著旭日剖腹吧”
說完;谷壽夫一把撂下電話;再次拿起望遠鏡。
看到對面中**隊悍不畏死;谷壽夫想了一下;又朝參謀長下野一霍大佐下達命令:“讓岡本聯隊協同長谷川聯隊一同出擊;同時請求獨立山炮兵第二聯隊;配合我部炮兵;對支那軍防線進行覆蓋……”
“哈伊——”
谷壽夫的命令很快就被傳達下去;三十六門七十五毫米山炮被直接從工事內推了出來;同時各聯隊的步兵炮也頂到前線;再加上第六師團所屬的野炮兵第六聯隊的三十六門野炮;日軍一次便投入上百門火炮。
前文說過;第六十七軍屬於東北軍系統;自九一八事變不放一槍灰溜溜入關;將富饒的東三省留給日軍;東北軍官兵身懷國仇家恨;自上而下都對日本人恨之入骨;所以打起鬼子來一個個都以命搏命。
可是;人力終究有窮盡之時;連續三天三夜激戰下來;第六十七軍已經山窮水盡;到了最後一刻。
日軍飛機呼嘯而過;丟下如雨點密集的炸彈;官兵們趕緊趴下;同時日軍炮群相繼開火;打得工事一陣搖擺。
六十七軍官兵縮著腦袋;拼命地忍耐。
只聽“呼啦”一聲;一棟二層民居垮塌下來;將裡面防守的三十多名士兵掩埋;沖天而起的煙塵中;猶自聽到一片哀嚎……
中國官兵據守的建築;無一例外都遭到日軍炮火襲擊;將士們被壓制得抬不起頭來;損失極為嚴重;前沿的工事一個個相繼陷落……
從望遠鏡中看到這一幕;吳克仁恨恨地用拳頭捶打冰冷的牆壁;淚水奔湧而出。
“軍座;郭汝槐將軍的第四十軍已經撤離縣城;保安司令王公嶼將軍也已經送走;現在我軍在松江城裡只剩下最後這一片立足之地;請軍座即刻退出城外;城內的戰鬥由我來指揮吧”
滿身泥汙和血汙的軍參謀長吳桐崗少將走了過來;拉著吳克仁的手;臉上一片激憤:“軍座;你放心;我不會丟我們東北軍的臉”
吳克仁扭過頭;看了看自己的參謀長;他明白吳桐崗的意思;想把逃生的機會留給自己。
吳克仁一把抹於臉上的淚水;哈哈大笑:“我們東北軍早就沒臉了;你還提什麼丟臉啊。對了;參謀長;你跟了我快八年了吧?”
“是”吳桐崗點了點頭。
吳克仁一聲冷哼:“八年前在哈爾濱的時候;我是副師長;你是師部的參謀處長……時間過得真快啊……”
吳克仁一聲嘆息;語氣越發悲涼:“九一八事變;我們放棄東北;離開家鄉;拋棄父老鄉親來到關內。這些年來;我們跑了很多地方;從華北到江南;從江南調到西北;再從西北到皖南整編;現在又來到淞滬戰場……我不想跑了;也不能跑了……當年在東北;老子就想跟日本人於到底;現在就是一個機會;不成功就成仁吧”
吳克仁的一番話勾起參謀長的鄉愁。
是啊;少帥張學良棄東北於不顧;三十萬大軍不放一槍丟掉上百萬平方公里河山;是每一個東北軍將士的心頭刺。現在能堂堂正正地與日軍一戰;死則死爾;大不了二十年後又是一條好漢。
日軍的炮聲越發急促了;飛機呼嘯而過;情勢越發地危急;前面幾處堅固的街壘被日軍強大炮火給摧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