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支支吾吾地說出口。
“不用,公寓有專門負責清潔的鐘點工。”江南一口否決。“那……我寄住的這幾天負責做飯。”江南的眼眸中閃過欣喜的光芒,可是轉瞬間一個念頭在腦海中成型。他緩緩開口,“也不需要,蓮華的手藝很好。你嘛……給我係領帶算做賠償好了。”
江南指了指被自己扯的歪掉的深藍色領帶,嘴角挑起壞壞的弧度。淺夏想了想,猜到他只是借這樣的機會捉弄自己,雖有幾分牴觸卻也沒有過多的顧慮。“好。”她輕輕應了一聲,從床上挪過去湊到江南的面前。手伸過去解開他的領帶,重新嘗試著替他繫好。
江南沒想到她會這麼輕巧地答應,心裡既喜悅又有些莫名的失落。她……對自己毫無防備的心理。沒有把他看做是正常的,會對她構成威脅的男性。在她眼裡,他永遠都是和蓮華聯絡在一起,絲毫不會和她扯上關係的“另一類生物”。即使有協議聯絡著,即使她是他名義上的“女友”,她對他也沒有產生一絲男女之情。
江南望著她近在咫尺的素淨臉龐,身體變得燥熱。他因為她靠近,因為她的氣息而緊張,而不知所措。淺夏絲毫沒有察覺到江南眼眸中逐漸積聚的風暴,她認真地替他重新整理好領帶,手放在上面輕輕按了按,“好了。”
在她要撤離時,江南的腦袋突然沉沉地壓到了她的肩膀上。他的身體緊接著靠了過來,彷彿失去了所有力量似地整個人壓到她身上。淺夏慌張地去推他,搡了搡卻絲毫沒有反應。“江南?江南?”她出聲叫他,回應她的卻只有深沉的呼吸聲。
睡著了?!淺夏不可思議地眨巴眼睛,半晌才接受了這樣莫名的事實。難道是因為是等了太久也犯困了?抱著幾分歉意的心情,淺夏抱住江南想要將他平放到床上。江南閉著的眼睛睜開一條縫,狡黠的光芒一閃而過。
他悄無聲息地伸出手臂狀似無意地勾住淺夏的胳膊,倒向一旁時拉扯住她,兩個人一起躺倒。淺夏模糊了一瞬的視野裡突然清晰放大江南漂亮的臉蛋。他精巧的嘴唇就停留在自己的唇邊,隔著幾厘米的距離。
綿密的睫毛,細膩白皙的肌膚,鋒利的輪廓,近距離看上去更加具有衝擊力。淺夏覺得自己的臉燒了起來。他的呼吸很沉,嘴唇裡不斷有熱氣溢位,軟軟地在臉上散開。淺夏想著往後挪動,箍在身上的大手卻牢牢地固定住她。
“蓮……華……”江南呢喃著,更加用力地摟緊淺夏。果然又把她當成他家小受了。淺夏無語地翻了個白眼,臉上的燥熱瞬間退去。抱著女人對他來說應該就像抱著沒有感覺的枕頭一樣吧……她腦海裡冒出這樣的念頭。
被這樣像玩偶一樣抱著讓淺夏覺得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好像自己是他唯一的依託。江南這樣的人睡著時真像個孩子……她這麼想著漸漸放鬆了警惕,看著他的睡臉再次閉上眼睛。在淺夏的呼吸變得均勻時,江南緩緩睜開眼。
用這樣的方式把她抱到懷裡,用這樣的方式如此接近她。他的唇依然停留在離她粉嫩的嘴唇幾厘米的地方,她撥出的氣息被他吸到身體裡。“淺夏。”他呢喃著,嘴唇終於越過最後的幾厘米貼到了她的唇瓣上。
擔心她會醒過來,擔心被發現,他不敢有太大的舉動,只能輕輕覆蓋在她柔軟的嘴唇上。他終於明白過來……他真的喜歡上這樣平凡的,溫暖的女孩了。喜歡到無藥可救。喜歡到放棄自己所有的傲慢和冷漠,放棄所有曾經固執的偏見和仇恨。喜歡到蓮華都無法超越的地步。
他心裡複雜的情感抽絲剝繭。他對蓮華的喜歡,停留在最初的感激和渴望交雜的境界。他渴望溫暖和陪伴時他正好出現,成了他幼小孤獨生命裡唯一的光亮。他和他在一起,更多的是因為一種對安全感的追求。而淺夏有著和他契合的靈魂。
他曾經看不到她那顆隱藏在樸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