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做的一切……是為您,為亓國,為天下。他縱有千般不是,您也不能殺他啊,如今亓、昱二國的形勢緊張,若您再殺了蘇將軍,必然會引起朝野大亂,昱國便更能肆無忌憚地長驅直入,到時候其形勢一發不可收拾。”他從來沒想過自己會有一日跪在皇上面前為蘇景宏求情,在心中,他是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方罷休。但是他不能如此自私,他必須考慮到亓國的安危。
也許是被那刺目的鮮血所震撼,原本近乎瘋狂的祈佑逐漸冷靜了下來,手中的劍也緩緩鬆開,最後掉至地面。他的瞳中漸漸浮現出水氣,一連後退數步,“滾……都給朕滾出去。”
聽著皇上略帶哽咽的聲音,三人默默地叩首,一齊從御書房內退出。
三人並肩立於御書房外,蒼穹慘白飄浮雲,風簌簌吹在他們身上,皆各懷心思。
“沒想到,展相會為本將軍求情。”蘇景宏瞥了一眼展慕天的手心,血似乎沒有停下的意思,依舊源源不斷地朝外湧。
展慕天冷哼一聲,“你以為本相是為你求情……不是看你現在對亓國還有莫大的用處,本相第一個提刀宰了你。”
蘇景宏並未因展慕天此言動怒,反倒哈哈大笑了起來,“一直以為展相是個公私不分,獨攬大權欲顛覆朝廷的人,今日才發現,原來展相也一直心繫朝廷。”
靜慧師傅由寬大的袖子上撕扯出一條長長的布,欲為展慕天包紮,他卻回絕了,“老尼姑,少假惺惺了,如果我姐姐在昱國真出了什麼事,你一定要陪葬。”
靜慧師傅很肯定地笑道:“貧尼倒覺得,夫人她不會出事。因為在昱國,有祈殞!”
這一言倒是點醒了展慕天,讓他的心中沒有了憂慮,如果現在的祈殞鐵了心要保姐姐的話,姐姐定然能夠安然度過危機。不為其他原因,只因如今的祈殞手握重兵,是攻打亓國必不可少的一名良將,只有他才最熟悉亓國的一切路線以及佈陣,昱國之所以能如此放肆地攻打亓國全因他們軍中有祈殞。
希望姐姐在昱國真的能安然無恙,希望祈殞真的能保住姐姐。
雨後曉輕寒,花落今朝又吹去,波上清風,畫船明月。
一路上為了避免讓人認出身份我們繞了好大一個彎朝昱國而去,一路顛簸,時間白駒過隙一晃便去了大半個月,如今的我們已經離開了亓國邊境而進駐昱國。蘇景宏的侍衛一路緊盯著我,生怕我會乘他們不注意而逃跑了,為此我只能無奈地在心中苦笑。若我要逃,當初就不會答應他們來昱國了。
車輪碾過的地方皆有刀槍劃過那斑駁的痕跡,有些血跡雖被雨水沖刷卻仍舊保留著那淡淡的猩紅之色,這裡曾經也是烽火硝煙的戰場,也有日連旗影的殺戮,更是戰鼓宣揚的墳場。這一處處踏過的地方皆是用那鮮血與屍首堆砌的,戰爭是殘酷的,它破壞了多少幸福美滿的家庭,剝奪了多少老少的生命。
雖然這樣的殺戮讓很多人妻離子散,但是唯有如今的殘酷才能有將來的安定。祈佑是對的,這個天下一定要統一,不能如我一般婦人之仁,有些事只有用鮮血去解決。
當我還是馥雅公主的時候,養在深宮不識人間愁苦,我從小的願望就是做一個無憂無慮的公主,陪伴在父皇母后身邊一輩子。
對,那時候的我是很天真,從來沒有想過要為夏國做些什麼,當初父皇未經我應允便將我賜婚給連城時,我大發脾氣,甚至幾度恨父皇。其實那個時候我還年幼,並不能理解父皇害怕這個國家被亓國吞併的恐懼,我一味地任性沒有考慮到父皇的憂慮。
這近十年的風雨飄搖,我在昱國與亓國之間來回徘徊,一來二往,那些苦難早已經不算什麼了,我能如此堅強地活下來不正是因為有了這些苦難嗎?如果沒有經歷這些,或許我還是個天真的小公主,永遠活在他人的羽翼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