肚子的不滿當著眾人的面前也只能忍著不發作了。玉芬還是咽不下那口氣,她憤怒地想,一樣都是丈夫在外面拈花惹草,憑什麼紹儀就拿著鵬振和戲子的事情取笑我!和鵬振比起來,他犯的錯才更大。都鬧上了報紙了,也就是姓冷的孃家沒背景不敢生氣。換上是我,早就鬧得天翻地覆了,我就不信了,她還能真的一點不生氣?
於是玉芬乾脆豁出去把事情挑明瞭:“紹儀表哥眼,紀家析產的官司你可是贏得漂亮,以後可要飛黃騰達了。我前幾天看見一張報紙上面還有你的名字呢。對了歐陽于堅,我想起來了,他可是總理看重的人。你那個同學趙小姐真有眼力,她也算是大家小姐了,怎麼嫁給個一文不名的窮學生呢?”歐陽于堅的身份只有金太太道之最清楚,幾個兒子心裡清楚歐陽于堅的身份。只是他們也不想宣揚出去,因此金家的幾個少奶奶並不知道歐陽于堅的真實身。也就是秀芳隱約的猜出來點端倪。
見著秀玉芬說錯了話,她忙著扯一下她的袖子。白紹儀聽著玉芬挑釁的話,再也忍不住了。要是放在平常,他不會和玉芬針鋒相對,對於女人的彎彎繞繞,白紹儀敬而遠之。但是玉芬三番幾次的拿著趙一涵的事情給他添堵,清秋雖然臉上沒露出來不滿,但是她的身體語言已經很明確的告訴白紹儀她很生氣了。心煩氣躁,白紹儀就沒了耐心和好涵養了:“是麼?我在上海也不是去玩的,對著小報沒興趣。別人的婚事和我沒什麼關係,如今出國留洋的人多了,大家都彼此認識罷了。要說出洋留學的就是朋友,誰還敢再出去。每個人沒有個上萬的朋友也有上千了。其實你對著歐陽的太太感興趣,想見他們小夫妻也不是很難的。歐陽于堅總是該帶著妻子來拜訪舅舅的。”白紹儀的話沒完,金太太勃然變色,她惡狠狠地瞪一眼玉芬。歐陽于堅要是帶著趙一涵登堂入室,那不就是承認了他的身份?
玉芬從沒見過婆婆這幅樣子,脖子一縮不出聲了。本來大家很想看的清秋和白紹儀的夫妻慪氣拌嘴沒有預期上演,反而是看一場雲山霧罩的金太太發威瞪玉芬。
白夫人忙著打圓場:“明天我就送請帖,你們可要來的。清秋和我一起回去,紹儀先去辦公事。”大家看了戲,都上車回家了。
金太太一路上黑著臉,坐在她身邊的道之緊忍不住說:“媽媽別生氣,也是玉芬不知道里面的事情。她對著清秋一向不陰不陽的,好在是清秋不和她一般見識。萬一他們真的上門怎麼辦呢?父親的聲譽也要照顧到啊。”
“哼,全是你們父親當初荒唐的結果。我是不管了。”金太太忽然疲憊的靠在後背上,無力的揉著太陽穴。
清秋回到城外學校附近的家,見著清秋回來張媽忙著迎上來:“奶奶回來了,少爺回家一會了,就等著少奶奶開飯呢。”桂花也出來,兩個人殷勤的給清秋換衣裳。清秋也不好在下人跟前發作,只是換了家常的衣裳,洗了手出來。一進餐廳就看見白紹儀穿著白襯衫,身上散發著淡淡的古龍水的味道,看樣子他是洗過澡了,聽見腳步聲他轉過身,清秋才看清楚白紹儀正繫著圍裙,在鋪著潔白桌布的餐桌上認真的擺著銀質的刀叉等餐具。
“少奶奶不知道,少爺回來就親自下廚,說這幾天奶奶在家辛苦了,要親自做點飯犒勞奶奶呢。”張媽忙緊張地站在門口幫著白紹儀敲邊鼓。她緊盯著清秋的臉色,預備著隨時上前勸架。
“我雖然做的沒有飯店的廚子好,可是還不錯的。你嚐嚐看,我做的煎魚排。我本想著做牛排的,可是你不太喜歡沒全熟的牛肉。張媽那個湯好了麼?你沒想到吧,我還會做飯呢。我是在中學的時候學的,同學們去野營,被逼出來的。你嚐嚐看,我的手藝如何。”紹儀把圍裙仍在邊上,拉開椅子很殷勤的請清秋坐下。
張媽已經端著湯進來了,清秋心裡明白,從火車站回來,白夫人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