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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點頭無奈的嘆口氣:“叫你看笑話了,長輩沒個長輩的樣子,你舅舅當年若是肯聽我的話也沒今天的尷尬。”

白紹儀扶著舅媽下車,他反覆核對著門牌號,肯定沒弄錯了歐陽家的地址,金太太看著眼前低矮的房子和明顯是破敗不堪的衚衕,輕聲的嘆息一聲,雖然蘭表妹父母雙亡,但是也從跟著老太太錦衣玉食長大的,身邊也有個丫頭伺候誰能想到她有一天成了個窮困潦倒的婦人呢?白紹儀敲敲門,裡面傳來一陣腳步聲,蘭表妹從門縫看出去,汽車的發光從門板上的縫隙透進來,前幾天金銓找上門來,她心裡咯噔一下,別是金銓又來了。

開啟門那張幾乎已經被遺忘的立案重新站在面前,歐陽太太盯著金太太凝視片刻,還沒等著她說話,金太太先拉著她的手:“我當初還以為你嫁人了,你在北京這些年為什麼不來家裡?”

歐陽太太把手抽出來,淡淡的說:“我是個已經死了的人,府上風光無限,我去了徒勞給人家添晦氣。我一個人習慣了,不習慣富貴場上的生活。放心,這些念我看明白了,再也不會犯傻了。”說著她轉身要關門。

“您是表姨媽,我是白紹儀,我如今在北京大學做個小小兒教書生先生,正巧也是法學院的。于堅表弟的聰明勤奮是公認的,我想和表弟商量下,再接著回去上學。”白紹儀拿出來歐陽于堅的前途,歐陽太太聽著事關兒子前程,她腳下一頓轉臉說:“你們進去坐坐吧。你是姑太太的孩子?記得在上海,你還是個孩子呢。”

白紹儀偷偷觀察著歐陽太太的神色,他慢慢的找回一點很模糊的印象,那個時候在上海的弄堂房子裡面,光線從高高的天井上照下來,一個穿這淺粉色衣裳的女子正蹙著眉頭望著搬出來曬太陽的蘭花發呆,她會莫名其妙的哭起來,他的奶孃會悄悄地嘀咕一聲:“夭壽哦,把自己當成林妹妹了。”那個曾經整天泡在淚水裡麵人已經成了被風霜磨礪成的婦人了。

歐陽太太想想還是給金太太和白紹儀倒了兩杯茶,白紹儀忙著站起來接過來茶壺:“表姨媽坐著吧,我是小輩不敢勞動姨媽給我倒茶。”

金太太躊躇一下下定決心的說:“我還以為你真的嫁人了,我曾經叫人去鄉下打聽你的訊息,誰知派出去幾批人都說沒找著你。你的這裡實在是太艱苦了,乾脆跟著我回家去。以前的事情都過去吧,老爺年紀大了,一家人和和美美的不好麼?”

“我和你們不是一家人,現在他顯赫無比,我更不能被人指著脊樑說是打秋風窮親戚。這些年我已經習慣了,對了你家七少爺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于堅的學業荒廢了也是可惜,只是那個孩子很有主意的,等著他回家我和他商量下。”歐陽太太一臉淡漠,看不出來是痛恨還是冷淡。

“妹妹,那個時候你的氣性太強了,二姨太是個丫頭出身,本來老太太的意思是雙喜臨門,總是要你做正經二太太,她不管怎麼樣都不能蓋過你的風頭去。誰知你氣性太大了,我今天來,只想求你看在自己兒子的份上回去吧。大家都是上年紀的人了,我眼看著要做祖母了,老爺這些年嘴上不說,其實他心裡還是惦記著你呢。就算是你還生氣過去的事情,也該想想自己的孩子。學業都不能完成,這不是明擺著害了孩子麼?其實你要不想他和我們走的近,出去留洋也成啊,男孩子就要出去開闊眼界。”金太太迂迴試探蘭表妹的心思。

“你們說什麼我也不想聽了,當初辜負我一片真情的人不是你們,你們好好地一家人過日子吧。時間不早了,我還要出門呢。”說著歐陽太太站起來,做出逐客的姿態。白紹儀無奈的扶著的金太太起身,默默地離開了。

簾子掀開,歐陽于堅赫然就站在門口:“你怎麼不聲不響的出院了?我不是說好去接你麼?”歐陽太太臉色大變,結結巴巴的看著站在眼前的兒子。

歐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