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嗎?李夫人用手擦拭眼淚,說道:我們這就騰房子。
一旁的蕭劍上前說道:這房子值多少錢?那病夫估量了一下說道:怎麼也值個三四百兩銀子吧。蕭劍去懷中一探,卻是空空如也,身上沒帶銀票,不禁有些躊躇,那病夫斜著眼睛看蕭劍,滿是鄙夷之色,蕭劍一生氣,扯下隨身攜帶的玉佩,說道:拿去。那玉佩通體潔白,價值不菲,一旁的李夫人卻上前說道:孩子,你的心意姑媽心領了,這是你祖上傳下來的寶貝,萬萬不行。
蕭劍道:姑媽,錢財乃身外之物。李夫人說什麼也不同意,一旁的思凡扯著蕭劍的衣角,悄聲說道:表哥,還是聽媽的話吧。蕭劍知道姑媽是不會輕易接受別人的恩惠,便是最親近的人也一樣。便不好再堅持,只是從衣兜裡掏出一些碎銀給了來人,說道:這些就當是多住一個月的租金吧。那人拿在手中,掂量了一下,說道:那就再多住一個月吧。說罷,一鬨而散。
李夫人忍不住暗自落淚,思塵憤憤不平,這分明是死去的老爹留下來的,憑什麼要搬走,還有那異母哥哥為什麼說自己是野種,而媽媽也居然答應搬走。
李夫人抹乾眼淚,吩咐繼續吃飯,思塵還是氣鼓鼓地,思凡暗中拉了思塵一把,悄聲說道:思塵,吃飯。思塵這才落座。
蕭劍對於姑母家裡的事也不是完全知曉,更不好打破砂鍋問到底,只是多年難得一聚的一次家宴平添了幾許不愉快。
李夫人強顏裝歡,大家又接著開始吃飯。
閒言勿絮。
話說蕭劍當晚三更時分來到揚州紅花會分舵,陳家洛正和幾位當家在聚義廳商量事宜,待蕭劍進去之後,幾位當家及一些幫眾一起拜倒在地,口中稱道:屬下拜見少主。蕭劍一擺手,示意大家免禮,道:大家都是自家兄弟,不必多禮。陳家洛在一旁說道:我紅花會志在反清復明,紅花老祖本姓朱,這裡是聚義廳,請少主上座。並振臂高呼:反清復明。其餘的人也跟著一起喊,蕭劍不再推辭,便坐了上座。
陳家洛上前一步,說道:執法長老於上個月在家中不明身亡,我們剛才正在商量此事。蕭劍聽後,說道:執法長老在我幫中輩分極高,更是身手了得,怎麼會無緣無故就死了呢?
陳家洛道:此事說來話長,執法長老死前不久的一天夜裡來到我的住處,告訴我一件事情,此事關係到幫中一些重要人物,十分棘手。蕭劍不解地問道:叔父,究竟是什麼人?陳家洛說道:紅花會是我義父一手創立。
紅花會的首任總舵主於萬亭是一位譽滿江湖的英雄豪傑,也是現任總舵主陳家洛的義父。
陳家洛接著說道:我們紅花會志在反清復明,義父的先人本是建文帝手下大將軍,自靖難之後,這位大將軍暗中護送建文帝逃出,並至死追隨左右,我紅花會諸位當家多是建文帝手下大臣們的後裔,燕賊叛逆,篡奪皇位,誅殺大臣,說來令人髮指,我紅花會和燕賊勢不兩立。
此言一出,群情激揚,都振臂高呼。
話說建文帝在位時,曾下令削藩,身為皇叔的燕王朱棣竭力反對,他援引□□《明皇祖訓》中〃有敢更改祖制者,以奸臣論處〃的條文,以〃清君側〃除去齊泰、黃子澄為由,起兵靖難,攻入南京。
1402年6月朱棣奪得皇位,然後就對建文帝手下的臣子展開血腥的報復。朱棣渡長江南下攻南京之際,兵部尚書齊泰正騎著一白馬在外面辦完公事返回京師,聽聞朱棣懸賞捉拿自己,於是以黑墨塗馬,準備到外地組織兵馬反攻,不料馬出汗之後,現出原形,被人認出,捉到京師問斬,全家除一六歲兒外無一倖免。
翰林學士黃子澄在嘉興因人告密被捕,朱棣親自訊問,處以磔刑,族人不論老少一律斬首,姻親全部充軍,只有一兒僥倖留下,後改名田經,移居湖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