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如雷錘,天式這樣毫無預兆的出現在眼前,實在太叫人震驚!他的來意,更是耐人尋味……魔梢綾不敢耽擱,飛身追上。很快,二人便立身於一座山巔之上,這樣望下去,下方營地已如螞蟻般大小。魔梢綾心中有愧,緘口不言,渾身不自在。
“梢綾……”天式沉默許久,喚出這名,那雙劍眉已是攪成亂麻……“你真是太糊塗了!”
魔梢綾聞聽此言,真真是無顏以對,當下雙膝落地,垂首不語,沒有絲毫辯駁。
“本王與你師父千叮萬囑,不可攻擊結境、不可邁入結境,你置若罔聞!更加放肆的是,你一意孤行,為了袒護夜兒,竟然封了絡脈,叫你師父尋不到你,整日提心吊膽!你是不是覺得你師父疼你,捨不得罰你,便可這樣胡作非為!將諭旨當作兒戲,想要忤逆便忤逆?!”天式毫不停歇,聲若落雷,將心中惱怒吐了個乾淨!之前遠在王宮,還真治不住這幾個天不怕地不怕的孩童,現在既然來了,自是要威懾一番,否則這樣下去,他們眼裡還能有規矩、王法的存在!
魔梢綾羞愧難當,心裡明白這一次是做得太過分了,雖然形勢所逼,卻也不能免去失責之罪!“梢綾……無話可說,請陛下責罰。”
“哼!”天式冷哼一聲,真有些氣樂了,道:“本王要是按照法例將你處決了,你師父不找本王拼命?還是免了吧!起來說話!”
魔梢綾一張臉漲得通紅,不得不說,自己肆意妄為、擅自做主幹了這麼些事兒,的確是有恃無恐。心裡曉得,無論是魔搖箏還是天式,都不會過於責罰,真是應了天式的話……魔梢綾羞愧得很,起了身來,輕如細蚊應道:“謝陛下。”
天式沒好氣的皺了皺眉,啼笑皆非。既然已經訓斥過了,便也罷了。現在還有更加重要的事情,需要解決。天式回身面向魔梢綾,直視她的雙眼,沉聲道:“夜兒呢?”
魔梢綾為之一愣,掙扎半晌,心念時至此刻,確也沒有什麼隱瞞的必要了,天式已經親臨此處,有他在,那些憂心的事情解決起來,可謂不費吹灰之力!不過,提到這裡,魔梢綾心裡總有些自責愧疚,當下諾諾道:“大殿下……去了,去了邊境深處。”
“什麼?!”天式聞言一驚,急聲又道:“你在這裡,她怎麼會獨自一人深入邊境?!”
“陛下有所不知…………”魔梢綾連忙將這幾日發生的所有事,一字不落的稟報清楚,特別是有關於夜軒叛亂的真相,魔梢綾連每一句對話都原封不動的講了出來,無論天式之前是否知情,這下可完全將夜軒的叛亂之罪洗得乾乾淨淨!
天式聽了來龍去脈,無疑是又驚又怒!萬萬想不到,魔搖戰竟然擅自逼迫夜軒成婚!難怪了……自己先前還奇怪,魔梢綾再沒分寸,也該曉得自己千叮萬囑的諭旨,是絕不能違逆的!原來……是西卡爾的瘋癲作為。至於夜軒叛亂一事,天式心知肚明,礙於各種曲折的緣由,不便言明,即使到了此刻,天式也不做言論,因為接下來……要徹底了結那些事情,不得不做絕了!天式思索許久,沉聲問道:“你是不是知道了………?”
這話雖然只說了半截,但魔梢綾對於天式未曾吐出的後半句,那是清清楚楚……“是。”
“那麼夜兒肯定也知道了。”天式重重撥出口氣來,又問:“其他幾個人呢?”
“陛下放心,梢綾已封印了他們的記憶,沒有一年半載,他們決然不會記得那一日發生了什麼。”魔梢綾垂首應話,心道,這怕是唯一一件可叫天式稍微舒心的事兒了。
“做得好!”天式認可的點了點頭,可惜,那攏作一團的眉宇卻未曾有絲毫舒展,念及兩個身陷險境的女兒,天式惱怒無比,也不敢再耽擱,魔梢綾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