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張薰羽不管不顧的咬緊了牙,惹得易千率心裡一陣煩躁,手上的力道越發的控制不住,知道幾絲血色從張薰羽的唇齒間溢位來沾染到飯菜上,易千率才鬆了鬆手,握著勺子的手收回來。
血是從張薰羽的牙齦流出來的,在張薰羽的嘴裡瀰漫開一陣腥味。
“張薰羽,我說過要折磨你一輩子,那我無論如何都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絕食。”易千率看著張薰羽嘴唇上沾染上的淡淡的血色,眼裡有驚心也有淡淡的懊喪,最後所有的情緒都沉沒在他深邃如深海的眼裡。
手從張薰羽的腦後滑到張薰羽的下顎,用力的掐著迫使張薰羽張開嘴,換了一把瓷勺灌了一口飯菜進去。
張薰羽沒有再做無謂的掙扎,任由易千率往自己的嘴裡填鴨似得塞下飯菜,只是無論如何都不願意嚥下去。
易千率不理會張薰羽是不是嚥了下去,自顧自的又舀了一勺喂進張薰羽的嘴裡,過多的飯菜塞在嘴裡的感覺並不好受,張薰羽只能嚥下去一些,但嚥下去的感覺更不好受,飯菜沾染上了之前張薰羽流的血,不多但就算是再淺淡的血腥味也足以讓張薰羽剛剛嚥下的飯菜再一次上湧到喉間。
“嘔……”
在易千率舀飯的間隙,張薰羽終於剋制不住的向前一傾,把之前被易千率塞下去的飯菜大口大口的吐出來。
散著令人難以忍受的酸腐氣味的嘔吐物落到地毯和易千率的身上,讓易千率的眼裡聚起風暴。
“被我餵飯就那麼噁心?嗯?是不是如果餵你的是顧沉你就吃了?”
張薰羽一整天也沒吃多少東西,嘔出的大多是酸水,到了最後嘔不出什麼了,就被易千率拉起來繼續往她嘴裡塞東西。
剛剛吐過的食道對食物更加的排斥,張薰羽勉強嚥下一口就向下俯在易千率的腿上又全部嘔出來。
嘔到嘔不出東西還是止不住的乾嘔。
張薰羽撐著易千率的腿,像是要把自己的五臟肺腑都全部嘔出來一樣的劇烈,嘔到最後有眼淚不受束縛的從張薰羽的眼眶裡掙出來,一顆顆很急的落到地上和嘔吐物混到一起。
“先、先生。”管家連忙上前勸住易千率,目光示意傭人們把桌上的飯菜全部撤走,“先生,別逼太太吃東西了,太太應當是腸胃不適不想吃東西,緩緩就好了。”
易千率的臉色依舊很難看。
“去打電話給我的私人醫生,讓她過來給太太做個檢查。”
“不要,我不做檢查!”張薰羽已經沒有那麼難受了,俯在易千率的腿上慢慢的恢復過來,聽見易千率說要叫私人醫生過來立刻直起了身體拒絕。
話音才落張薰羽就意識到了自己的反應過於激烈了些,啞著嗓子換了種語氣:“易千率,我不想看見你,我就是覺得你喂的飯噁心,覺得你的私人醫生給我做檢查更加的噁心。易千率,你不知道我碰到任何和你有關的東西的時候都覺得有多噁心!”
易千率坐在那裡,身上還有張薰羽剛剛吐出來的嘔吐物,被張薰羽反覆強調著噁心,手慢慢在身側緊握成拳,用力到隱隱有些顫抖。
“張薰羽,你就算是在易家被噁心到死我都不會再過問你一句!”手一揮,還沒來得及被傭人收走的飯菜和餐桌上擺著的花瓶盡數落到地上,清脆的瓷器落地的聲音響成一片。
張薰羽看著易千率在把餐桌上的東西全部掃下去之後大步上了樓,盯著地上的那堆瓷片看了許久。最後垂眼摸了摸自己的腹部。
這個孩子不管怎樣都不能被易千率知道,她也留不住這個孩子了。
彎了彎嘴角,一派淒涼。
張薰羽獨自一個人在餐桌旁做了很久,直到女傭把瓷片和她的嘔吐物都清掃乾淨了才撐著餐桌站起來,一步一步很緩慢的上了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