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輕漾輕吸一口氣,手臂回抽。阮雲歡一驚,問道,“姐姐怎麼了?”忙鬆開她手臂。
陸輕漾苦笑,說道,“無防!”另一隻手不自然的拉一拉衣袖。
阮雲歡心裡起疑,說道,“姐姐可是不小心傷了哪裡?給妹妹瞧瞧!”說著便去拉她手臂。
陸輕漾忙側身避開,說道,“不過是小傷罷了,不打緊!”
她越不給瞧,阮雲歡越是起疑,說道,“既然有傷,便令青萍給姐姐瞧瞧!”
此時程秋茗也瞧出些端睨,說道,“屋裡說罷,在這裡拉拉扯扯的像什麼樣子?”催著二人進了內室,才向陸輕漾道,“妹妹有事,難不成還瞞著姐姐不成?”
陸輕漾心知瞞不過二人,略一遲疑,微微咬唇,便將衣袖翻起。但見雪白手臂之上,幾條手指抓握過的青紫之外,竟赫然有幾道鞭痕。
程秋茗大吃一驚,失聲道,“是何人所為?”
阮雲歡一見之下,也不由倒吸一口涼氣,心中閃念,咬牙道,“淳于弘傑!”
陸輕漾慢慢將衣袖放下,輕輕點頭,低聲道,“往日老王爺在時,他還知道收斂,如今……怕是再也無人管他!”
程秋茗皺眉,說道,“他縱然混賬,你也是他的王妃,怎麼竟至動手?”豈止是動手,根本算是動刑了。
陸輕漾微微搖頭,忍不住落淚,向阮雲歡一望,說道,“他那性子,想來你也知道一些,往日老王爺在時,他對我雖往死了折騰,卻也多少留些餘地,只是偷偷摸摸,也不知壞了多少好人家的女兒。自從老王爺一去,更加無法無天,在祖屋時,便****縱酒淫樂,如今回京,更是……更是將府裡的丫頭媳婦淫了個遍,我只是勸他幾句,他……他便拳腳相加!”
阮雲歡滿心憤怒,咬牙道,“混蛋!”想到兩年前,陸輕漾常常顯出些疲態,這才知道竟然是淳于弘傑的索取無度。如今倒好,堂堂平陽王妃,竟然如妓子一樣被他刑虐。
程秋茗恨的咬牙,頓足道,“怎麼是這麼個東西!老王爺在時,便不曾發覺?”
“怎麼會沒有發覺?”陸輕漾冷笑,說道,“你道平陽王府的兩位郡主為何不曾出嫁?”
程秋茗失驚,問道,“為何?”
陸輕漾咬牙道,“只因那時早被他佔了身子,但有人敢娶,他便變著法兒將人害死。幾次之後,兩位郡主又如何敢嫁?”
阮雲歡大吃一驚,說道,“兩位郡主大他許多,論婚時,他不過十幾歲啊!”
當初聽到平陽王府兩位郡主老大不曾出嫁,又聞人說起二人的異事,只當是則奇聞,哪裡知道,內裡真情,竟如此不堪。
陸輕漾搖頭,低聲道,“聞說他十一歲上,便將屋子裡的丫鬟折磨致死。到兩位郡主議婚,他也總有十三、四歲了。”
阮雲歡皺眉,說道,“偏偏王妃也跟著去了,若不然還能有個人管管!”指的自然是老平陽王的王妃。
陸輕漾冷笑一聲,搖頭道,“姐姐哪裡知道,平陽王妃便是因他……因他才觸棺而亡!”
事隔兩年,此事再被提起,阮雲歡心底的疑問豁然而解,暗暗心驚,卻說不出口。
兩年前,老平陽王薨逝,阮雲歡前去探望時,見平陽王妃雖然傷心,卻並無求死之心。哪裡知道,隔了幾個時辰,老王爺要啟靈之前,卻突然觸棺身亡。
程秋茗卻不解其意,問道,“怎麼?故王妃不是傷心老王爺故去,才以死相隨嗎?難不成是淳于弘傑逼死?”
陸輕漾微微搖頭,一張臉蒼白如紙,低聲道,“故王妃雖是他的嫡母,但是卻較他還小著幾歲,往常他便起了歪心,只是王妃寸步不離老王爺身側,他無法入手。那一天……那一天,老王爺啟靈之前,王妃去靈前燒最後一次紙,他便……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