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駱翀深鎖的眉頭,卻一直沒有舒展開——
他以為,將勳章給了她,就能打消她心頭的顧慮,沒想到,她居然開啟了他上鎖的資料夾,只能說是他考慮不周。
傭人打來電話,說小姐居然在別墅裡失蹤,遍尋無果,匆匆趕來,駱翀思索了一下,便立即派人到各個書房裡去找。
別墅裡共有7間書房,哪一間平時都鮮少有人踏足,怪不得傭人一時半刻找不到喬夜隱。
看見她昏厥在地上,手裡還死死捏著那枚勳章,駱翀心如刀絞,卻也清楚地明白,她已經開始有所懷疑了。
這些年來,她很少主動提及自己的身世,尤其是在喬初夏去世之後,但駱翀知道,她從未打消過尋找生身父母的念頭。
也正是如此,他才會格外害怕她的離去。這種可能性只要一出現在腦海,就會讓他徹夜難眠。
因為他比誰都清楚:她若是離開,便一定不會再歸來。
“我不會讓你走的,不會……”
將喬夜隱的手放到唇邊,駱翀細細親吻著,小聲地一遍遍重複著,不知道是說給昏睡中的人聽,還是說給自己聽。
這次的昏迷,醫生給出的解釋是著涼和上火,加上上次受傷後喬夜隱的體質很弱,需要慢慢調理。
對於這樣的說辭,駱翀沒有多說什麼,但祈明涼等傭人們都退下後,還是攔住了他。
“翀,你給小夜的藥必須停了。我們誰都不知道那些藥究竟有沒有副作用,到底對人身體有什麼傷害。她是個人,不是一隻貓一隻兔子,更不是你的試驗品!”
得知喬夜隱莫名其妙地在書房裡昏倒,祈明涼再也無法隱忍,明知道會觸怒駱翀,但他不吐不快。
“我說過,藥物對她的健康沒有影響。”
駱翀用眼神示意祈明涼讓開,見他一動不動,不由得挑眉道:“怎麼?你覺得我會害她?”
有些洩氣,祈明涼搖搖頭,勉強壓下焦急道:“我知道你不會……”
“那就得了。明天照常出發,我叫醫生跟你們一路,不會有事。”
駱翀推開祈明涼的手臂,話語裡帶著擲地有聲的威嚴,不容任何人質疑的口吻。
“什麼?她這樣你還要她……”
祈明涼眼睛裡投射出難以置信的光芒,不禁回頭看了看還在沉睡中的喬夜隱,因為發燒,她的雙頰顯露出一抹不自然的酡紅,襯得肌膚更加慘白,帶著濃濃的柔弱,惹人憐惜。
“做我的女人,自然要受得了最大的罪,也享得了最大的福。”
說罷,駱翀一揮手,邁步離開自己的臥室,去做最後的部署,這一次去段承希的地盤拿貨,無異於虎口拔牙。
但就算他是最硬的骨頭,他也篤定主意,一定要啃下來一溜子肉絲來!
015 陷害(中)
別墅前的空地上停了三輛黑色轎車,儘管從外面看不出什麼異樣,但裡面的人包括司機都配有精良武器,車身全部防彈設計,安全係數堪比美國白宮的總統出行指標。
駱翀一身休閒裝,神色平靜地站在臺階上,他悠然地看著眼前的手下,不時簡略地吩咐兩句,話依舊很少。
只是,若是有人仔細留意,就可以發現,他交握著的兩隻手,其實在微微地顫抖。
“明涼,一路小心。”
他笑著看向好友,淡淡的眉眼像是不經意一般地掃過去,終於落在祈明涼身後的那道纖細身影上,略略地一頓,停在喬夜隱身上。
眯著眼看過去,這是駱翀為數不多的表情之一,帶著天生的王者才有的倨傲和高貴,像是在無聲地評估著什麼。
“阿隱,一切聽明涼的話。”
他喊了一聲,便不再開口,喬夜隱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