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自己不擔心,又伸手要拽我,我就又躲開。
悶油瓶嘖了聲,一腳踩在絲殼破裂的邊緣,把洞踩得更大,直接兩手伸進來撈我。這姿勢……
我破殼了,悶油瓶就像媽媽一樣把我抱了出來。
外邊場面仍舊是一片混亂,但多是在地上抽搐的粽子,胖子那又解決了一隻,老四坐在地上喘著粗氣,不再有新的繭掉下來。
“沒了?”我有點難以相信,見悶油瓶皺著眉,又不由得問,“我很香嗎?”
悶油瓶臉色一沉,直接伸手扒我:“衣服脫下來。”
我一愣,心說這他孃的是什麼味,功效是不是有點犯規?真愛也不能這麼隨便啊。
我邊脫衣服邊道:“你怎麼不脫。”
我脫乾淨了上身,悶油瓶仔細檢查著我身上還有沒有掛著那種粘液,我其實知道他是這個意思,也趕緊抹了抹。
好在離開了繭的封閉環境,和那種香氣,屍身上滲出的液體沒有發揮作用似的。
我沒有感到身體有異常,悶油瓶來得及時。
胖子走過來,道:“你倆啥意思,現在就要來一炮?”
我瞪他一眼:“老子差點變成敵軍。”我四下看了看,“你們戰績喜人啊。”
胖子抬手一指:“喜人個屁,敵軍開始打防禦戰了。”
我抬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白高興了,巖壁上還爬著好多隻粽子,它們比起剛才的瘋狂攻擊現在安靜了不少。
“它們怕你胖爺,上去了,不知道琢磨啥呢。”胖子道。
我看著不對,剛才的粽子都只知道一個勁的進攻,這會怎麼突然變聰明瞭。
悶油瓶道:“它們的記憶共通,如果感應到同伴危險會慢慢改變攻擊方式。”
原來還會進化,智商在升高?要是抓起來養著,是不是過幾天就會算數了。
老四一瘸一拐地走過來,我們當下都很疲倦,胖子和老四掛了好多彩,連悶油瓶身上也有幾道傷口,我的體力也不行了。我們基本都強撐著站著,跟那些攀在巖壁上的粽子們對峙。
我突然很確定,我們之中只要有一個倒下去,它們都會大舉進攻。
也無法跟它們談判,看來要來一場最後的你死我活。
談判?我腦子裡忽然冒出這個詞,一開始還覺得離譜,但仔細一想,倒也不是完全沒可能。
悶油瓶說它們被身體裡的粘液控制,如果類比那些殭屍螞蟻,必定有一種噴射出“孢子”的“真菌”,就是背後控制這些粽子的東西。我們只要找到,或許真的可以跟它們談判,說不定還能反過來控制它們。
“那些粘液最開始是哪來的?”我看向悶油瓶,“不如去消滅源頭。”
悶油瓶點頭,我看他臉色陰沉,但表情卻很鎮定,目光鎖定在琉璃磚臺中央的黑棺那裡。
“不要驚動它們。”悶油瓶低聲道,“我們趁現在去開棺。”
“開棺?”胖子顯然一時還沒理解我倆的邏輯,“棺材裡有殺粽劑?”
老四也道:“不好吧,那裡邊不是還有殭屍?”
“聽他的,”我道,“或者你們想想,按說棺材裡的主和這些粽子,是敵人,對我們來說……”
“敵人的敵人,就是哥們。”胖子道,“胖爺懂了,這招可行。”
我心說也沒那麼簡單,搞不好人家聯合起來,不過悶油瓶這樣說,應該是有嘗試的價值。
我們四人背靠背圍成一個圈,漸漸向棺槨靠近,那些粽子仍舊警惕的盯著我們,氣氛搞得很僵,又很詭異。
我們來到葬坑前,那黑棺仍舊穩穩地安放在中間。
悶油瓶上前一步就要下去,我想到那段幻覺,還是覺得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