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機關保護的青銅棺之間形成一個夾角。我們進來之前,機關還執行過兩次,我猜一開始這個夾角一定不是現在的角度,從石棺和青銅棺現在的位置看來,下一次旋轉,這個夾角會消失嗎,棺材挨在一起,那如果再轉呢?那豈不是要摞起來了?
摞起來?這個想法一出,我心裡頓時涼了半截。不對,不可能會摞起來,我把機關想得太簡單了。
悶油瓶又走到剛才女粽子撞的那面牆,這次換用耳朵聽,我看著整間墓室密封的結構,忽然明白,他孃的,這個機關,還不是在一個水平面上。
換句話說,雖然機關連線著七條通道,但這些通道根本不是完全水平延伸的,有的在上頭,比如人影和女粽子跳下來的那個,有的,也可能在下頭,我們至今還沒有開闢出來的地方。
所以女粽子憑著本能去撞的,也許根本就不是它記憶裡的那個通道了,因為整個空間都是旋轉的,每旋轉一次,角度就變了一次。它這就是刻舟求劍,根本行不通。
除非——我想到,我們要把機關變成女粽子下葬時所處的狀態,那樣它撞的方向,才和當年出口的方向是相同的。
我提口氣,看向人影,剛要再問話搞心理戰,詞都想好了,卻發現他好似又昏厥過去。腦袋八成撞出腦震盪了,我心說也別怪我們,誰都不容易,這要是胖子,他可能早歸位了。
我將我的猜測說了出來,悶油瓶微微點頭,我又問:“那我們乾等?胖子他倆那空氣估計挺不過一小時。”說著我踢了踢胖子在的石棺。
胖子的聲音悶悶地傳出來:“能出去了?”
“想出來也行。”我看著還瀰漫不散的沙蛄蟲和白霧,嘆口氣,“裡邊現在怎麼樣?憋不住了就說,放你出來,能痛快點。”
胖子應該是罵了一句,由於棺體十分厚實,不大聲說我聽不清,當下也放棄跟他討論的想法。
卻不想這胖子還不省著空氣,又道:“天真啊,你倆是不是也沒招了,我跟你兄弟要是先去一步,記得頭七的時候叫叫魂,胖爺回來陪你倆。”
“你歇著吧,死?想都別想。”我又踢了腳,心說怎麼這麼晦氣。
可同時,胖子的話裡有個詞突然又蹦出來。
頭七?又是“七”。
悶油瓶也忽然轉過頭來,問道:“他說什麼?”
我疑惑道:“頭七給他叫魂?”
悶油瓶思索了一會,卻道:“這些蟲子,也只能活七天。”
我一愣,忽然感到情況可能有轉機。
機關的旋轉有七重變換,機關釋放的沙蛄飛蟲的壽命也是七天,而人的靈魂,也有七天之後徹底離開肉體重入輪迴的說法,這裡的青銅棺叫鎖魂棺,是否也跟這個說法有關。而這三個“七”之間,是否有一些聯絡。
悶油瓶再次蹲下,看著我們在沙子上畫的東西,過了一會,他道:“不是巧合,“七”是一個迴圈,這裡的一切都是在週而復始地進行。”
“週而復始?”我想了想,問,“不可能啊,都快一千年了,又不是永動機。”
悶油瓶低頭繼續看圖,道:“不是一直執行,需要啟動。”
這人雖然總是說半截話,不過這次我也理解了他的意思。所謂的週而復始,是說這個機關每次被開啟,都會進行一個固定的程式,程式進行完了,自動恢復如初,待到下次有人觸發,便重走一遍。那麼悶油瓶的意思是我們可以什麼都不做,等著它自動復原嗎。恐怕不是,機關本來是這樣的,但後來有個外界因素介入,那就是人影。他利用機關,費盡心思搞死每一個到這裡的張家人,機關八成被他改造過,之前三次執行的間隔都不等,也許時間是他控制的。
雖然可能不會突破七天這個限度,但我跟悶油瓶能熬,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