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還多。最後一天下午,他們在山谷裡等纜車的時候,遇到一個廠裡的客戶,帶著一家人也來滑雪。那人見了林成非兩人,熱情招呼道:“你也帶夫人來了?早知道我們就結伴同行了!”
林成非含糊地打著哈哈,看馮君面若桃花,含羞帶嬌,卻並不急著否認。林成非感覺一顆心忽地坐在鞦韆架上,顫悠悠的。不由看著她低垂的星眸,有點發了呆,連那個客戶什麼時候走的都不知道。
這之後,兩人間似乎有了什麼共同的秘密,晚飯時面對面坐著,也都有點不自在。
第二天一早下山,林成非上車就四處搜尋馮君,看到她身邊已經坐了那個技術員小李,沒來由地有些懊惱,對那小李竟平白起了嫌惡之心,悵悵地獨自坐在一邊。馮君卻似沒看見他,只顧跟小李和一眾年輕人歡笑叫鬧。經過這三天,她好像本來就亮的一顆星,在一堆年輕人裡,反襯得她越發地亮得刺眼。連老張都感覺到了,坐在他身邊,羨慕地說:“唉,年輕就是好啊!你看這姑娘,周身都發著光啊!”林成非哼了一下,沒作聲。老張倒來勁了:“真的,要年輕個十幾二十歲,我絕不會放過她。眼前這一幫年輕人,可配不上她!”林成非聞言轉過頭,打量一眼老張亮亮的禿頂和肚子上層疊的游泳圈,忍俊不禁地笑了。
回鵬城後,林成非有的是辦法,打聽清楚了馮君的來龍去脈。知道她四年前大學畢業來到鵬城,第一年輾轉換了三四個公司,直到進了他的電子廠才穩定下來。有男朋友,未婚。林成非也曾跟自己說,別傻了,放了吧。奈何夜夜夢見雪山上馮君的笑容,迎著陽光,仿如透明的肌膚。他想,也許馮君真是那個Mrs。 Right?這麼多年了,喜歡他的女人也多,可他從未對誰有過這樣丟不開的感覺。
自此以後,隨著每見一次馮君,這份丟不開竟增長一分。而財務室就在林成非辦公室旁邊,出出進進,兩人碰面的機會實在少不了。幾個月後,已擾得林成非煩惱不堪。林成非心裡苦笑,遲到了幾十年的初戀,開始了?
那天下班後,他在辦公室處理一些事,不覺有些晚,出門已是夜闌人靜。經過財務室,發現燈竟亮著,完全是下意識地向內看了一眼,卻看到馮君正呆呆望著他,眼睛裡的愛慕和委屈明明白白。這個眼神怎麼如此地似曾相識!他的心彷彿又被拋上了鞦韆架,再也邁不動腳。半晌,嘶啞地問:“這麼晚了,你怎麼還不走?”
馮君不答,反而泫然欲泣。看著一顆淚珠滑落在那仍似透明的肌膚上,林成非幾乎屏息地走進來,輕輕地捧起她的臉,吻掉那顆淚。馮君緊緊地摟住他的脖子,淚落得更急了。那一刻,簡雲的影子在他心頭一閃而過。
與馮君開始交往後,簡雲幾乎立刻就知道了。與林成非預料的一樣,簡雲很冷靜,當著他的面一滴淚也沒掉過,只是懇求他想清楚。林成非想了,想不清楚。馮君的笑和馮君的淚,時時在他面前晃著,是他唯一清楚的。馮君!馮君!他的心裡總是念著這個名字。她熱情,她聰明潑辣,她愛嬌,她有才氣。她是幾乎與簡雲截然相反的那類人!或者,也是與林成非更接近的那類人。 。 想看書來
悟也晚,悔也晚
簡雲顯見得快速憔悴了。曉曉不知世事,每日從幼兒園回來,仍只是嘰嘰喳喳,拉著媽媽陪她玩。整個屋子裡總是隻有她的聲音。林成非看不得簡雲這份安靜,比看不得潑婦大吵一架更甚。於是他習慣每天等簡雲母女睡著之後再回家,漸漸地,越來越晚,後來乾脆住在辦公室了,過幾天回去看看曉曉,晚上仍回辦公室。簡雲除了定期來給他送些日常用品,仍不說什麼。後來,只打發林立曲帶著曉曉來看他,自己都不來了。
廠裡的人們如老張,很快知道林總夫妻分居的事。有那眼尖的,又看出林成非與馮君之間的不尋常。很自然地,大家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