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季竮一驚,整個人從沙發上端坐起來。“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太明顯了。你整個人失魂落魄,好像得了憂鬱症。”煦晴眼中透著高度好奇。
“跟瑞士沒有關係,是……”季竮這才將與泱泱相識的過程敘述一遍,說著說著,視線無意識的轉到那幅畫上。“我覺得自己好像做錯了。”
“嗯。”煦晴點點頭,起身走到畫前。“聽你這麼說……我覺得這女孩的自尊心頗強,你這樣擅自出手幫忙,確實會給人難堪。”
“但我根本沒那個意思。”季竮覺得自己好冤枉。
“或許……你該試著去了解她的需要,找到她能接受的方式再行動。”
“來不及了。”季竮絕望的說:“她已經連夜搬走,我連她一個可能落腳的地方都想不出來,更不用說找人了。”
“有沒有考慮試試徵信社?或許可以一併查查她跟Iris的關係。”煦晴笑望著畫,突然在右下角發現了什麼東西。
“怎麼了?”
煦晴指著隱藏在海浪中的一個符號說:“這簽名我好像在哪見過。”
“你看過Iris的畫,覺得簽名眼熟也是正常的。”
“不,不是Iris。你等我一下。”煦晴突然轉身,快步走進書房,出來時手裡拿著類似畫冊的東西。
“你看。”她翻開第一頁,直指同樣藏在右下角,一模一樣的簽名。
“這是怎麼回事?”季竮解讀出那淺淺的、幾乎融入背景的線條,就是一個草寫的“泱”字。
“這根本就是同一個人的簽名嘛。”
“這是什麼東西?”季竮不想探討已經確定的事,他快速翻閱煦晴手中那初稿似的畫冊,急切的想知道更多。
“喔,這是兒童基金會出版的一套童話故事繪本。”她指著季竮手上一張滿是綠色樹葉交疊而成的虛幻森林。“我堅持拿這張來當封面。”
“你知道這是誰畫的嗎?”他不斷來回翻看,越看,心裡越篤定。
“不知道,不過……”煦晴眨眨眼,微笑說:“等我一下。”
煦晴轉身拿起桌上的電話撥號,走到最近的單人沙發上坐下。
季竮茫然的捧著畫站在那,幾乎被一股前所未有的絕望擊倒。他沒有勇氣走近去細聽煦晴的談話內容,心裡只想著,若希望再次落空,他該怎麼辦?
煦晴掛掉電話,面帶微笑的將手裡的紙條拿給他。
“這是她可能去的地方,因為在那有個畫室,不過……”煦晴一臉為難的看著他。
“臺東?”
“是蘭嶼。沒有電話,也沒有確切的住址,但我儘可能把地點問清楚,也畫好地圖了。”
季竮看了一眼紙條,感激的上前抱住了她。“真的謝謝你。”
“啊……小心畫!”煦晴推著他,寶貝的護住手中的底圖。“舉手之勞,不用謝了。那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那還用問,當然是親自跑一趟。有些話……我一定要當面問清楚。”
“嗯,趁著時間還早,趕快出門吧。”
在煦晴關心的催促下,季竮揮別陰霾,臉上堆滿了笑,快步上樓更衣。
當他駕著車在駛往松山機場的路上狂瀾時,雖然思緒混亂,但意念卻很篤定。他不再反問自己為何會如此執著,為何她再三拒絕,自己還是窮追不捨。
因為答案早已顯現。現在只需要見她一面,親自證實。
第四章
走出機場,刺眼的陽光迎面而來,季竮不自覺的抬手遮住那令人暈眩的光亮。
若按照行事曆,他現在應該坐在寬敞的會議室,吹著冷氣,跟下屬開會商討下一季的投資方向;聽著財報,研擬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