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銳已經把那外套披上了,然後提著皮鞋,咬著牙跟她們已經進入了小卉家。他的腳現在稍微休息之後,恢復了一點知覺,感覺痛、麻、癢,啥滋味都有,非常不好受。
小卉的家人看到她帶著兩個陌生人進來,都有點驚訝,小卉說他們是遊客,因為不小心掉水庫裡面了,來這裡烤火暖一下。
看著有男有女,現在楊銳的模樣更是狼狽,像是掉水裡的樣子。而他們停在外面的更是一輛價值不菲的豪華轎車,不像是壞人,起碼不會是開著高階車來騙他們家的人,她媽媽的懷疑減少了幾分,多了幾分熱情,讓他們到屋裡烤火。
進入屋裡,驟然地暖和,讓楊銳和陳紫悅都覺得全身一陣舒泰。
把外套重新脫了放在一邊烤,然後楊銳才挽起溼漉漉的褲腳,小心地把襪子剝下。
陳紫悅努力讓自己做出不在意地樣子,可還是忍不住去看他的腳,看到那有的地方紅,有的地方青。而且明顯已經腫起來了的腳掌,她的芳心不由得微微一顫。
小卉打了一盆熱水過來,看到楊銳腳的凍傷情況比她想象中更加嚴重,嘖嘖稱奇:“哇,你還真的是細皮嫩肉呢!看你的腳凍成什麼樣子了,我敢肯定要長凍瘡,趕緊用熱水泡一下吧。”
之前在冰水裡面浸泡了。現在放在熱水裡面,那簡直是冰火兩重天地滋味啊。楊銳怕凍傷之後又增加燙傷,只是放了一下,就趕緊抬了起來,慢慢試著沾一點水。
“不是我細皮嫩肉,只不過我是南方人,沒有遇到過這麼冷的時候,我也沒有想到那麼打滑,更沒想到會掉水裡面。等回去南方之後,肯定就沒事了。”
“難怪。不過你剛才在冰上面跑,後來又掉進水裡。就算習慣這裡的氣候,也可能會受不了的。現在只能先暖和一下,如果長凍瘡了,還是你自己得去買藥,我去幫你們找衣服!”小卉說著已經跑出去了。
陳紫悅本來想要把楊銳送過來這裡烤火。自己就先走的。可是看到楊銳燙腳的時候雖然面帶笑容,但是臉上的肌肉其實已經在躊躇,再看到他下頜處的瘀傷,暗歎了一聲,還是不忍心離開。覺得他到底是因為自己變成這樣了,雖然罪魁禍首還是他,但如果把他拋在這裡,他可能無法開車回去呢。
給自己一個能夠接受的理由,陳紫悅坐在那裡沒有離開。不過雖然決定在這裡看著楊銳,但她還是不想主動和楊銳說話。
凍麻痺的雙腳現在已經逐漸的回暖,給楊銳地感覺,有點痛也就算了,可以忍得住。而一陣又一陣難熬的癢,就更加難耐了。這樣地癢連抓都不知道抓哪裡——整個腳都癢。讓熱水去燙能緩解一下,但熱水讓跟家回暖,有產生更大的癢。
這讓楊銳也鬱悶不已,還以為只陳紫悅,就那樣不顧一切地衝過去了,早知道保持理智,先預測一番,就不需要受這一分苦了。不過他也明白。如果不是自己的不顧一切,或許就算找到了紫悅,她也是另外上車走人。絕對不會和自己在這裡。雖然她現在沒有諒解的意思,但怎麼也是一個機會啊。
想到這裡,他把注意力從腳上轉移開,留意陳紫悅。見她不時關注著自己的腳還有下頜,雖然仍是不開口說話,但關心還是能夠感覺得到的。
他主動打破了沉沒:“紫悅,你是想要問我地腳有沒有事吧?沒事,挺好地,從小到大沒有過這樣的感覺,也算是一種體驗,泡下熱水就好了。這裡也沒事,你把握得挺好地,要是鞋根踢錯幾分,踢在喉嚨上面,就會比較麻煩了。”
“關我什麼事了?你的腳就是凍殘廢了,也與我無關!挨踢是年自找的!”
雖然心裡關心,可嘴上,紫悅還是冷冷地說著絕情的話。這不僅僅是女孩子口是心非和麵子的問題,更覺得是應該這樣表露自己的立場,別讓他以為得寸進尺,以為弄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