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強度不夠,狂暴態的他一把就可以撕碎一大捆!
視野開始變紅,金軒都要絕望了,他拖著顫抖的身軀走到小河邊,一頭扎進河水裡,想讓刺骨的水流讓自己冷靜下來。但身體裡與生俱來的火山根本無法依靠外界的冷卻而停止噴發,他感覺到自己的肌肉纖維正在膨脹,血流正在加速,大腦裡彷彿有個野獸在嘶吼,讓他毀滅一切,毀滅世界,甚至毀滅他自己。
巴巴里獅子和他一樣,雙目血紅,像個地獄來的兇獸一般在河岸上逡巡,鼻孔噴著熱氣,獠牙滴著涎水。
就在他即將陷入狂暴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飄渺的呼喚:“金軒!”
金軒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撲騰著從水裡爬起來,顧不得肺部因為窒息發出的嘶鳴聲,盡力延伸聽覺。
“金軒!”又是一聲呼喚,金軒整個人都劇烈地抖了起來:“巫、巫承赫!”
巴巴里獅子一躍而起,跳上一棵巨大的蘑菇,仰天發出一聲長嘯:“嗷——”
“是他嗎?”金軒牙齒咯咯發抖,眼中紅霧時淡時濃,意識在清醒邊緣徘徊,“是不是他?”
巴巴里獅子跳下蘑菇,往山崖的方向狂奔而去,金軒仰頭望天,隔了一會,看到黑暗的夜空中一個單薄的黑影從崖頂飄了下來。
“巫承赫!”金軒歇斯底里吼了一聲,踉蹌著往岸上走了兩步,撲倒在河水裡。他抓著岸邊的石頭,大口呼吸著,扭曲的視野中那人越來越近,穿過氤氳的霧氣,落在不遠處的蘑菇叢裡。
巫承赫穿著飛鼠滑翔服,因為還不大會控制,落地略失誤,摔了一下,還好有肥厚的蘑菇緩衝,沒造成什麼傷害。
透過夜視頭盔,他一眼就看到了站在河水中的男人。幾天的工夫,金軒瘦得嚇人,一身黑衣,長髮披散,肩胛聳立,幾乎有點嶙峋的意味。他的獅子也瘦了一圈,金棕色的皮毛胡亂扎刺著,鬃毛一綹一綹結在一起。一主一寵都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跟從地獄裡爬出來的兇鬼一樣,渾身都散發著要吃人的氣場
“金軒!”巫承赫手忙腳亂脫下飛鼠滑翔服,拖著大揹包往那邊跑,完全沒注意到他們眼中瀰漫的紅霧。
“你別過來。”金軒嘴唇翕動,用殘存的理智警告著他,但那的聲音太小了,在稀薄的大氣中傳了沒多遠就消失殆盡。他的獅子發出焦躁的唬聲,慫恿似的用頭頂自己的主人,量子獸永遠不會掩飾自己的慾望,哪怕主人清醒時也不一定能壓制他們原始的獸性,何況此刻金軒本人也在獸性邊緣掙扎。
“天!我以為你死了!”巫承赫又驚又喜,跑近了,將揹包丟在岸邊,就跳下河水來拖他:“快上來,溫度太低了,受冷會引發肺水腫……”
被他的手觸到的一瞬,金軒整個人的意志都崩潰了,發出一聲脆弱的呻吟,張開雙臂不顧一切地將他抱在懷裡,用力箍緊,彷彿要將他嵌入自己的身體。
“噝——”巫承赫被他勒得肋骨生疼,但並沒有注意到他的異常,還以為是他太激動了,安撫地拍了拍他脊背,“沒事了,我帶了履帶車,大氣層外還停著飛船,我會救你出去的。”
金軒一言不發抱著他,大手搓揉他的身體,鼻尖在他耳邊猛嗅,漸漸將他整個人都抱了起來,蹚著水往岸上的蘑菇叢裡走去。
“你幹什麼?”巫承赫長得矮,被他一抱直接雙腳離地,無奈勾著他的脖子:“你鬆手我自己走。”
金軒不答,將他輕輕放在一株大蘑菇底下,摘下他的頭盔,整個人覆在他上方,大手在他臉上輕輕撫摸。
巫承赫沒了夜視鏡,躺在蘑菇傘的陰影裡,幾乎什麼也看不清楚,摸索著找到他的脖子,拇指撐著他下頜讓他抬頭,藉著外面飄散的熒光點看他的臉:“你怎麼了?為什麼不說……啊!”
看清那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