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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馬丁研究中心的急救飛碟相當先進,沐一被抬進去,賽亞娜便叫人給他止血加氧、清理身體、檢查胎兒情況。飛碟在實驗中心的平臺上緩緩起飛,穩穩往約克市的方向飛去。
經過短暫的搶救,沐清醒了過來,他張開眼,看到賽亞娜熟悉的面孔,再也壓抑不住內心的悲傷,眼角滑下一滴眼淚,弱聲道:“他、他們把他帶走了。”
賽亞娜握著他的手,乾枯的手掌撫摸他的額頭,道:“我都知道了,我都知道……”
“我終究……還是什麼都沒有。”沐哽咽道,“我沒能、沒能保護他……我應該,應該早早把他送走。他是為了我才……”
“噓,這不是你的錯,你能把他送到哪裡呢,整個聯邦都是《保護法》實施的範圍。”賽亞娜柔聲安慰他,“這是命運,孩子,他是上天派來替你擋這一劫的。”
“不,不,我寧可失去自由的是我。”沐壓抑地啜泣了一聲,道,“他那麼年輕,他是我唯一的親人,賽亞娜媽媽……我沒能保護他。”
賽亞娜嘆了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只拉著他的手給他安慰。良久輕聲道:“為了孩子,你要堅強點,你已經是個父親了,沐,你要保護的不僅僅只有巫承赫,還有你的女兒,還有無數自由嚮導。”
沐閉了閉眼睛,問:“她怎麼樣?”
“還好,胎心有些遲緩,但還算有力,稍後你狀態穩定一點,醫生會做手術幫你把她取出來。”賽亞娜擦了擦他頭上的汗,道,“只是你出血太多了,以後恐怕不能再懷孕,我替你簽了手術單,做區域性切除術。”
沐靜了一會,道:“好的。”
“睡一會吧。”賽亞娜道,“我們就要到了,等你一覺醒來,就能看見你的小寶貝兒,她一定比你要可愛,你小時候啊,太傲嬌啦。”
沐知道她在安慰自己,想捧個場笑一下,但沒能笑出來,虛弱的手指回握了一下賽亞娜,啞聲道:“賽亞娜媽媽……”
“噓,睡一會吧。”賽亞娜說,等他閉上眼睛,徹底平靜下來,才低聲道,“巫承赫在嚮導學校不會有危險的,他們會照顧好他。沐,我會想辦法和國會的人談談,看能不能儘快推進改革程序,為他們這些年輕的嚮導爭取一點自由。”
沐點了點頭,他知道賽亞娜一直在為了這件事努力,但嚮導太少了,需要嚮導的高官又太多,那些可以修改法案的人,又恰恰是法案的得益者……改革,談何容易?!
唯一可以期待的,就是金軒了,他是總統的弟弟,巫承赫已經和他標記過,如果總統知道這件事,也許會做點什麼。沐在希望與絕望之間徘徊,漸漸閉上眼睛,再次昏睡過去。
總統官邸。
金轍從中午吃過飯後就覺得眼皮有點兒跳,開完一個經濟方面的聯席會議之後,越發嚴重了,幾乎有些面癱的節奏。
一定是因為最近睡覺太少的緣故……作為一個唯物主義者金轍沒有往命運的凶兆啊之類的方面想,只是喝了點兒咖啡提神。秋季一向是他最繁忙的時候,礦業、工業、農業,還有軍隊……每天都有一大群人等著跟他哭窮,跟他告狀,跟他拍桌子。
總統難當啊,搞得他連關心自己孩子她爹的時間都沒有了。
“霍伯特先生要見您,總統。”秘書的提示音忽然響起,“他說有要事通報。”
“叫他進來。”
“好的。”秘書話音剛落,霍伯特就走進了他的辦公室,臉色是前所未見的難看。
“怎麼了?”金轍挑了一下眉,照舊跟他開嘲諷,“你老婆又要買貓了?還是她讓你搬出去給貓騰地方?”
“出事了。”霍伯特站在他辦工作對面,雙手拄著桌面,“聽著金轍,你要冷靜……”
“搞什麼?”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