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講到哪了?”
楊鵬漲紅了臉,無言以對。
老師用教鞭往外一指:“不想聽課就別聽了,去外面罰站。”
楊鵬平時比霍平野還要調皮好動,不是第一次被老師批評,卻是第一次被罰站,頓時手足無措。
他下意識看向自己的朋友,卻又明白老師才是這裡的老大,朋友也幫不了自己。
於是吸吸鼻子,老老實實離開座位。剛出教室,眼淚就落了下來。又不敢大聲哭,只能抽抽噎噎地抹眼淚。
終於熬到下課放學,老師頭也不回地走了。
楊鵬紅著眼睛回教室收拾書包,卻被朋友們圍住。
霍平野:“哭啥?不就是罰站嗎?下次我陪你。”
林澤遠:“剛才你怎麼不陪?”
霍平野:“……”
“下次,下次我肯定創造機會。”
林澤遠無語:“沒有下次了,你還想讓他被罰站?”
霍平野一噎:“那怎麼能是我想?這得看老師心情,對吧楊鵬?”
楊鵬抿了抿唇,破涕為笑。
“你今天怎麼啦?從早上開始就不怎麼說話。”陳如松遞了一塊手絹給他,四個人一起往外走。
楊鵬擦了擦眼淚和鼻涕,招手讓朋友們附耳過來,“你們不能和別人說。”
林澤遠點頭,霍平野比了一個拉上嘴巴拉鍊的手勢,可惜朋友們看不懂這個梗。
楊鵬看向陳如松:“你也不能說。”
陳如松點頭,又舉起右手:“我發誓,一定不說。”
楊鵬這才低聲說:“養豬場好像發豬瘟了,死了好多豬。”
林澤遠三人一愣,霍平野環顧一圈,像搞臥底工作一樣比了一個“噓”的手勢,“換個地方說。”
陳如松本來也想跟去聽聽,半路卻碰到了剛下班的媽媽,只能和小夥伴們揮手告別。
霍平野家。
林澤遠:“所以,你爸爸已經兩天沒回家了?”
楊鵬點頭:“媽媽說他這幾天都要住在豬場,不能回家。我媽媽也不能回去上班。”
他父母都是副業生產大隊的職工,主要負責的是養豬場的工作。
楊鵬媽媽前兩天先下班,接完孩子卻遲遲不見丈夫回家,去養豬場一問,卻聽說不讓進不讓出了。
她立刻意識到,可能是前幾天病死的那幾頭豬出了問題。
本來不打算和孩子們說,但丈夫接連兩天沒回家,孩子們自然會追問。她只能含糊地說豬場有事。
楊鵬會知道,是因為今天早上被尿憋醒,恰好聽到隔壁也在養豬場上班的阿姨和媽媽說悄悄話。
“豬瘟……”林澤遠皺起眉頭,“會傳染給人嗎?”
前世他見過不少凡塵村落湮滅於瘟疫,有時源頭就是生病的家禽牲畜。那時只要他願意,捏個訣就能救一城的人。
現在卻不能了。
“我也不知道。”楊鵬擔憂道,“我爸爸會被傳染嗎?”
霍平野:“據我所知,豬瘟只會在豬之間傳播。”
楊鵬眼睛一亮。
林澤遠:“你又知道?”
“那為什麼楊阿姨她們不能回去上班?”
霍平野:“……”
“好的,我閉嘴。”他拉上自己的嘴巴拉鍊。
楊鵬瞬間垮了臉,“那怎麼辦?”
霍平野想了想,說:“明天,我們陪你去豬場附近看看。”
楊鵬遲疑:“我媽媽說豬場現在管得可嚴了,進不去。”
霍平野:“我沒說要進去啊。”
林澤遠懂他的意思,補充道:“就去周圍看看,這麼大的事,肯定瞞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