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三百六十六章 審問

耿槐劇烈地扭動,想要擺脫方林的襲擊,但方林已合身壓在他的後背使他無法站起,兩人耳鬢相貼,彼此都能聽到對方粗重的呼吸聲,如野獸般粗野殘忍。

漸漸地耿槐掙扎的幅度越來越小,最後終於不動了。方林松了手,耿槐的身體慢慢軟倒,方林一屁股跌坐在地,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片刻伸手在耿槐脖頸間一探,已沒有任何脈動的跡象。他抬起雙手,看了看自己身上的鮮血,鼻端處血腥味漸漸濃烈起來,他的全身開始劇烈地篩動,忽地跪坐在地乾嘔不止。

半晌後他抬起頭擦了擦嘴角,蹣跚著爬起身來,將地上散落的名冊一一撿起,不多時便撿起厚厚一摞,回首看看案前堆積如小山一般的名冊,臉上露出一絲為難。即便他想要將名冊帶走銷燬證據,憑他個人的力氣能帶走多少?

倉庫裡靜悄悄的,方林的臉色愈發焦躁,正在遲疑間忽然遠處傳來腳步聲。

藥房之中,田豆豆看著地上顫抖不止的阿慶,臉色因為恐懼而變得青白,目光中帶著一絲怯懦,田豆豆沉聲道:“我來問你,這一兩日可有人透過你採買生首烏與制首烏?”

阿慶嘴唇哆嗦了一下,拼命搖頭:“我沒有私售御藥,我是冤枉的。”

田豆豆再問得幾句,阿慶仍舊矢口否認,反反覆覆地只說自己是冤枉的,對田豆豆的質問不予理會。穀雨冷眼旁觀,發現此人確實如耿槐所說表面憨厚內裡奸猾,如滾刀肉一般難纏。他是大內宮人,身份敏感,若想用強就不得不考慮宮裡的態度,而宮牆之內具有天下至高無上的權威,宮內的一句話流到宮外可能就是一場風暴,只要他打定主意不說,誰又敢真個用強,阿慶正是因為對這一點有清醒的認知才會堅不吐實。

穀雨似乎能看到他恐懼的外表下那眼裡的狡黠,這不禁讓他火冒三丈,但卻無計可施,門外天光已暗了下來,時間在慢慢流失,他的目光愈發焦灼。

田豆豆看著阿慶,忽地一笑:“阿慶,我倒是小瞧你了。”

阿慶鐵青著臉,從方才開始他便感到頭昏眼花,原本以為是被田豆豆那一摔導致的,只是久久不見好轉,他壓制住突突的心跳,勉強應道:“大人說得哪裡話,您是差,我是奴,咱們都是伺候萬歲爺的,何必在此自相殘殺,”他畢竟年輕,言語中不自覺地有些得意:“方公公誇您聰慧多智,難道您就看不出我是無辜的?”

咕嘟咕嘟的聲音響徹在藥房之中,那是藥罐中的藥湯被煮沸的聲音,草藥的辛辣之氣愈發濃烈,阿慶心跳得越來越不規律,他手肘撐地慢慢爬起來:“若是大人再無他事,小的可要去忙了。”

“去你*的!”不等他起身,田豆豆抬腳又將他踹了回去,他的眼神變了。

阿慶再次摔在地上,又羞又氣道:“奴家是宮裡的人,你再要胡攪蠻纏,等我稟明大公有你好果子吃!”

“不可!”說話的卻是穀雨,他察覺到田豆豆情緒的異常,本能地意識地不妙,田豆豆出腳時他便立即走上前來一把拉住田豆豆,想要阻止他用強,田豆豆猛地掙脫開他的手,自爐邊抓住藥罐兩端,將沸騰的藥湯毫不客氣地潑向阿慶!

穀雨被他推得一個趔趄,好容易站穩腳跟,再想阻止已然晚了,只聽嗷地一聲不似人聲的慘叫,阿慶雙手捂臉發了瘋似地滿地打滾,熱氣如雲霧般自他身上蒸騰而起。

穀雨從震驚中回過神來,氣急敗壞地道:“你瘋了不成!”

田豆豆沒有搭理他,面無表情地看著陷入痛苦之中的阿慶:“我給過你機會了,再問一遍究竟是何人找你買的何首烏?”

阿慶只顧沒命地嚎叫,並不應答。

“發生了什麼事?”“何處有人慘叫?”穀雨已經聽到遠處的喧譁聲,顯然阿慶的嚎叫聲吸引了他們的注意。田豆豆從身旁的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