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然一眼。
“頭,別忙著生氣。”李浩然放下啤酒杯,“聽說過反社會人格綜合症嗎?”
“反社會人格綜合症?”袁建國詫異地問道。
“對,反社會人格綜合症。”李浩然重複了一次,“這種人,性格孤僻,不喜歡社交,可能心裡有創傷,又可能是先天有心理病症,對社會、對人群抱有強烈的不滿,甚至做出極端的行為。”
“你指的是?”
“我諮詢過心理犯罪學的專家,雖然這種人不多見,但畢竟還是存在的,而且隨著社會的發展、生活水平的提高,這種人會更加隱蔽,其行為手段會更加激進,更加極端。”
“心理犯罪學專家?”
“王源,我的合作伙伴。你知道的。他現在是我的心理諮詢顧問。你懂的。”
“不靠譜。”
“你是說王源不靠譜?”
“你說的都不靠譜。”
“我就知道你會說這個。”李浩然笑了笑,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小的塑膠袋,推到袁建國前面。
“這是什麼?”袁建國問道。
“一隻蟲子。”
“一隻蟲子?”
“準確的說,是屎殼郎,學名蜣螂,屬鞘翅目蜣螂科。體黑色或黑褐色,大中型昆蟲,有一定的趨光性。世界上有2萬多種蜣螂,分佈在南極洲以外的任何一塊大陸。”
“你的意思是?”
“給你上一堂生物課,普及一下常識。”
“大晚上你把我叫出來,就是為了普及常識?”
“頭,別生氣。”李浩然笑道,“普及常識當然是為了案子。”
“案子?法令酒吧案還和屎殼郎有關係?”
“不,不。”李浩然連忙搖頭,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啤酒,“準確的說,它跟法令酒吧和合蘭別墅案都有關係。”
“什麼?”袁建國一臉的不可置信,“你在夢遊還是遊夢?”
“你得問我有什麼證據證明這兩者有什麼關係。”
“那請問,有什麼證據證明他們有什麼關係?”
“嗯。”李浩然清了清嗓音,“因為這兩隻屎殼郎都是案發的準備現場發現的。一隻在臨港大樓的二十五層,一隻是在合蘭別墅對面的野雞賓館。”
袁建國笑了,“剛才你說了什麼?我們青蘋果市好像並不屬於什麼南極洲。”屎殼郎分佈在除了南極洲外的全球各地,青蘋果市出現屎殼郎實屬正常。
“不好意思,我應該再普及一下常識。”李浩然一口把一杯啤酒喝完,咂巴了一下嘴,然後說道:“屎殼郎喜歡泥土氣息,所以喜歡在泥地裡生活。而臨港大樓二十五層,很高,對於屎殼郎而言,絕對是一個遙不可及的高大上的存在,所以它們不太可能自己爬到二十五層這樣的高度。”
“野雞賓館呢?”
“嗯,野雞賓館的確很野雞,但屎殼郎同樣不會把同類用塑膠帶粘在衛生間將近兩米高的牆上,來表示自己很清高。”
“你是說這是人為把屎殼郎帶到二十五層,又粘到衛生間的牆上?”袁建國驚訝地問道。
“除了殺手,我想不出有誰有這閒功夫做這樣蛋疼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說,如果我們想要找出殺手,還必須得從這兩隻屎殼郎入手?”
“好像是的。”李浩然點頭,舉了舉手中的空酒杯,“所以,我說殺手應該患有反社會人格綜合症的病症,而且正向警方發出挑戰。”
“反社會人格綜合症?連環殺手?”
李浩然再次點頭,正了正衣襟,坐直了身體,面容極其嚴肅,語氣極其端莊,正色問道:“介不介意再來一杯啤酒?順便把單結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