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茫茫林海中。
李浩然很想上前揪住華少衝,問個清楚。但憑他一個人,似乎有點困難。所有的證據,都指向華少衝,但華少衝卻突然之間否認了一切。這好像不太符合反社會人格心理綜合症的特點。
儘管腦海裡有太多的疑問,但李浩然已經沒有了繼續追蹤下去的理由。他回到了崖洞。
劉宇西還在崖洞下面,一見李浩然回來,便慌張迎了上來。“你怎麼樣?”她上下檢查著李浩然的身體,看到李浩然脖子上有一道刀傷。
“這是?”劉宇西問道。
“還好。”李浩然有些感動。她想的第一件事便是他的安全。
“他給你留下的?”劉宇西從急救包裡找到消毒棉,幫忙消毒貼創口貼。
“是。”李浩然站著沒動。
“他呢?”
“走了。”
“走了?”劉宇西瞪大雙眼。
“走了。”李浩然聳了聳肩,“而且是毫髮無傷地走了。我抓不住他。”
劉宇西一臉的不可置信,但也沒問什麼。
也沒什麼可問的。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人沒事,就是最大的喜事。
“他呢?”李浩然邊說邊走到周林邊上。
周林雙目緊閉,已無人色。
劉宇西搖了搖頭。
在周林跟前,李浩然面色肅穆,抬起手,敬了一個標準的舉手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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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到的時候,他已經不行了。”劉宇西解釋。
“我明白。”李浩然蹲了下來,掀開屍身上的一塊布,仔細檢查著周林的傷口。
周林脖子傷口邊上的血液已經凝固,黑色的一團,如同魔鬼的掌印一般。致命傷口,在沒有醫療救助的情況下,頸動脈破裂,相當於宣佈死刑。大羅神仙也救不了。
李浩然又翻看了周林身上的其它地方。只有頸動脈一處傷口。那也就意味著周林是失血過多而死。
“他已經死了。”劉宇西善意地提醒。
“我知道。”李浩然定定地看著周林的屍身,看著周林頸動脈上的傷口。“他的傷口……”
“一刀刺破頸動脈,失血過多而死。”劉宇西說道,“這沒什麼問題,跟其它幾件案子的致命傷幾乎一模一樣。”
“嗯,同一個人所殺。”李浩然蓋上週林身上的布,然後走到一段已枯死的樹樁前,坐了下來。
李浩然開啟揹包,掏出水之星,擰開瓶蓋。
劉宇西默默地走到李浩然身邊,坐了下來。“他們就要到了。”
李浩然知道劉宇西口中所說的“他們”是誰。但李浩然依然開啟了酒。
“如果你心裡覺得痛苦,或者是悲傷,還是無奈,那就盡情喝吧。”劉宇西遞過一個杯子,“喝之前,也給我來一杯。”
“你也想?”
“我想陪你一起喝。”劉宇西定定地看著李浩然,“如果你的悲傷和痛苦可以分擔,那麼我可以作為分擔的那個人。”
李浩然仰起脖子喝酒的動作,驟然停止。他的喉結沒動,酒瓶裡的酒也沒少下去。他嘆了一口氣,挪開酒瓶,重新蓋上蓋子,再放回到揹包裡。
為了周林,我一定會把兇手找出來。李浩然再次回看了周林的遺體,雙拳緊握,心中暗暗下定決心。
:()風中飄蕩的紫藤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