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半夏鍛鍊完畢,生龍活虎地趕到老宋住的賓館的時候,老宋正在吃早飯,一見許半夏手裡的各色證件,就吃驚地道:“小許,累不死你?昨天回來都跑這些了?”
許半夏笑道:“在北方的時候你就在說,出來那麼多天了,想早點回家。我就不客氣,不留你,還是早點把你這些東西辦出來。不過銀行開戶還是你自己去,很快的,因為我已經把人民銀行的許可證辦過來了,但是到開戶行的印鑑留底和購買票據還是你自己去做,我把這兩個沒碰過印泥的法人代表章和財務章交給你,我們等下過去。”
老宋是個經常接觸銀行的人,聞言很知道許半夏的用心。銀行的印鑑是可以從賬戶上隨便劃錢的憑據,許半夏特意不辦這事,而且不讓印章帶上印泥,就是表明她置身事外,不願在最敏感的錢財問題上與老宋打馬虎眼的意思。“小許,你考慮得真是周到,不過其實你辦了也沒問題,賬戶上面又沒有錢。”老宋雖然知道,但還是得客氣一下。
許半夏笑道:“我這不是不想幫你掏開戶的一百塊錢嗎?呵呵。”
老宋也笑,當然知道許半夏是開玩笑。驗資與工商稅務登記都需要錢,老宋要給她,許半夏早就明確表態不肯收,剛才看了看,那些收款單據都由一個信封裝著與那些證件夾在一起,老宋心知肚明,這些收款單據他回單位報銷了就是真金白銀,許半夏其實是送錢給他。回頭要去單位幫許半夏解決俄羅斯廢鋼進口的資金問題,許半夏這麼做算是知情識趣,倒是個以後可以繼續交往的人。不過現在老宋就當作沒看見,雖然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實,但放上桌面的話,還是比較沒意思的。
飯後,老宋在許半夏的陪同下去銀行開戶,然後很快出來到趙壘的公司打了個旋,便直奔機場。臨托執行李前,許半夏又拿出一隻包裝精美的盒子給老宋,說裡面是個數碼相機,是給老宋女兒的禮物。至此,老宋一掂量,許半夏送出的禮品已經超過價碼,於是再三推辭,但最後還是被許半夏勸得收下。上飛機後,老宋心裡一直覺得這個小許是個很上路的人。
許半夏送老宋走後,裘畢正就一路追著打電話給許半夏說要和她見面。許半夏昨天已經從馮遇那裡知道了一切,著實不想見裘畢正,總覺得他要下手滅了郭啟東就爽快地下手,幹什麼到處宣揚,自己弄得像個反反覆覆地說不知冬天有狼的祥林嫂不說,反而搞得郭啟東撕破臉皮,更加明目張膽。但是裘畢正黏人得很,許半夏說她在機場送人,他就說他立刻開車來機場,無奈,許半夏只得去見見裘畢正。很不想見,因為郭啟東手裡捏著童驍騎的運輸業務,這種非此即彼的時候,許半夏才不想站在裘畢正的一邊而得罪郭啟東。
裘畢正請吃中午飯。他從來請客就豪爽,講究好地方,高價位。許半夏現在節食,很不想喝熱值很高的酒,可還是必須喝。沒想到裘畢正一坐下就遞上一個與馮遇那兒一模一樣的講義夾給許半夏,生氣地道:“小許,你幫我看看這些,這算什麼話,我對阿郭算是仁至義盡了,安家費一給就是五十萬,還給他兩成乾股,去年我替他算了算,他的收入比趙總還好,他還有什麼不滿足的,這麼在後面害我。”
許半夏只有接過來,仔仔細細地把昨天沒看到過的細節都看了下來。好一會兒才抬頭道:“郭總,我不是很清楚,這家發票上出現的貿易公司是怎麼回事?”
裘畢正立刻就說開了,說的就是馮遇昨天和許半夏說的那些。許半夏只有一邊聽一邊嚴肅地點頭。最後聽裘總道:“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前兒找上律師打聽,這算不算犯罪。算犯罪的話,這要不要坐牢。我的律師說,這可以視作職務侵佔,可以判他坐牢。可是我不忍心啊,他上有老下有小,我們好歹合作一場,叫我送他進去坐牢我總是狠不下心。小許,你說我該怎麼辦?”
許半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