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斷壁。每一處的損傷都宛如發生在我的身上,在潛意識之中,我已經將大康的每一寸國土視為我的所有,她所遭受的一切苦難,我都能清晰的感受到。
酒宴雖然豐盛,可是我已經失去了興致,酒杯中搖曳的美酒,在我的眼中彷彿成為將士的鮮血,只有回到這片土地,才能夠真切的感受到我對她的熱愛。如今的大康已經遍體鱗傷,一種大廈將頃的緊迫感充斥著我的內心。
邱德恭敬道:“平王殿下的住處卑職全部都安排妥當,還情在冕池多多逗留幾日。”
我搖了搖頭道:“明日一早我就會離開冕池,你派一支五千人的隊伍護送我返回康都。”
“五千?”邱德也是一怔,整座冕池現在的駐軍也不過是三萬,我張口就說出了五千之數。
“不可以嗎?”我冷冷道。
邱德陪笑道:“微臣不是這個意思,殿下放心,明日一早我就會將一切準備妥當。”
有了五千士兵的護送,我沿途的安全自然不成問題。我將這五千軍馬交給焦鎮期統一排程,他自幼研究兵法,對行兵佈陣擁有自己的獨到見解,只不過一直以來都沒有實踐的機會,這次才是他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領軍。他超然的軍事天分馬上表露出來,五千士兵在他的律令下,軍紀嚴明,章法有度,連深諳領兵之術的雲娜也暗暗歎服。
選擇陸路讓我對大康有了更深層的瞭解,一切果然如雍王所說,這幾年大康災害不斷,民不聊生,而歆德皇因為對大秦的這場戰爭,近期又增加了對百姓的課稅,從冕池前往康都的漫漫長路之中,我竟然沒有看到任何富庶的城鎮,大康的經濟比起我離國之前又減退了許多,我真的很難想象,在這樣的情況下,歆德皇又怎麼會發起這場戰爭?窮兵黷武,難怪歷史上每一個朝代的衰退都是因為統治者的決策所引起。
距離康都還有兩天路程的時候,天空又下起雨來,我們當晚停歇在一處叫做‘公子壩’的地方。
晚間吃飯的時候,不少士兵全都朝向堤壩的方向叩頭,將我賞賜給他們的酒水撒在堤壩之上,他們的舉動引起了我的好奇,我讓焦鎮期去詢問究竟。焦鎮期不多時回到我的營帳,低聲道:“公子,這裡原來是當年太子龍胤基抗洪賑災之處,這條堤壩便是他親自帶人修建,那些叩頭計程車兵都住在黃河兩岸,一直都記得他的恩德。”
我心中不由得一陣激盪,沒想到這堤壩竟然是我的生父所修,他昔日的功德,至今還有人仍在緬懷。
我叫上唐昧和焦鎮期,換上一身白色的儒衫,帶上美酒和果品來到堤壩之上。
夜色深深,風雨正急,黃河兩岸完全籠罩在一片悽迷的煙雨之中,我佇立堤壩之上,彷彿看到父親當年率領眾人搶險抗洪的情形,我恭恭敬敬的跪下,拜了一拜,而後從酒罈中倒出一杯美酒靜靜地灑落在堤壩之上,此酒我敬給大康這片天地。
唐昧和焦鎮期交換了一下眼神,也在我的身後跪下,他們雖然不知道我所為何事,可是從我鄭重的舉動已經看出,眼前的這片土地對我的意義非同尋常。
我又倒了一杯酒,自己飲了一口又恭恭敬敬的灑落在黃河水之中,熱淚模糊了我的視線,恍惚之中,我彷彿看到了一位風神玉朗的男子在我的對面坐下,他向我露出親切的笑容:“胤空,你終於回來了!”
父親!我在內心中呼喊著他的名字,這個今生今世我未曾謀面的親人,他向我微笑著,舉起手中的酒杯:“胤空!你仔細看看腳下的土地,這裡的山川、河流、天空、百姓,這裡的一切都是屬於你的。”
我重重點了點頭,淚水無可抑制地在臉上奔流。
“我能夠做到的你一定可以做到,我相信,你會做得比我更好!”他伸手展開那幅我耳熟能詳的地圖:“胤空,記住這片疆域,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