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從中一讓,露出一條玉階,直通兩儀宮中,一片仙雲從宮中冉冉飄下,上立十餘人男女仙真,各持瓊管瑤笙,雲蕭錦瑟,金鐘玉磬,緩緩而奏,眾人側耳一聽,正是上古仙樂中的鈞天廣樂一曲。
樂分九章,莊嚴肅穆而不失明快活潑,平和博大而又柔和飄逸。因奏樂者全是宮內長老,瓊玉仙子的諸位同門師兄弟,個個功力深厚,又是全力而發,整個山谷數白裡方圓,皆被仙樂所籠罩,一時之間,整個天際仙樂飄飄,餘韻萬里。
當仙樂未完之時,眾人只見西南天際飛起一道經天長虹,眨眼之間,便落於白玉臺前,現出一白衣俊秀男子,玉面朱唇,氣宇軒昂,望之飄然若仙。場中座中諸人,竟然無一人知道此人來歷,但光看其來勢,遠非等閒之輩可比,與場中幾位高人更是難分高下,怪不得要定計算計於他。方一落地,仙樂也到最後一音,道者好象排演多次一樣,不差分毫。白衣男子足下紅雲頓時被震散,翻滾如濤,四下奔湧。
白衣男子上前踏出一步,翻滾紅雲立又聚集足下,凝然不動。面色不禁一變,一見面就吃一個啞巴虧,偏偏又說不上任何道理,雖然早料對方有所準備,自己更是有備而來,居然還是落了下風。當下哈哈一笑,道:“長春仙樂,果然高雅萬分,小弟今日總算見識了。”
瓊玉仙子越眾而出,笑道:“陸宗主今日出關,真是可喜可賀,不知遠道而來,所為何事?總不至於是到本宮賞花而來吧?你我皆非世俗之人,常言道,道不同不相為謀,也不用講什麼客套,有事請直說。”
白衣男子道:“師妹還是昔日脾氣,多年不見,依然未改。那我也就直說不誤,言語有得罪之處,還望師妹見諒。今日更有諸位高賢在場,不如就此做一見證如何?”
“見證倒不敢當,只要陸兄不要顛倒黑白,指鹿為馬,就算天大的難事,小弟也能略盡綿力。”紅雲尊者見來人又拿千年前的舊事說話,心中鄙視更盛,忍不住出言譏諷。
白衣男子笑道:“尊者不問原委,就直接將一頂大帽子扣在小弟頭上,豈不有失公道?”紅雲尊者方要開口,瓊玉仙子搶先一步道:“陸宗主此行想必不是吵架而來,你我兩家千年前的舊事,非你我所能道個明白,再說事隔多年,物是人非,多說也是於事無補。”
白衣男子陸冰見瓊玉仙子一別多年,道氣昂然,身畔雲霧繚繞,分明是“太陰神罡”大成之境,自己多年苦功,又得異人指點,修成乾元真炁,以為可以略佔上風,但看眼前之勢,光論修為,自己還是佔不到任何便宜。不過這樣也好,自己手中之物,則更有用武之地。
陸冰念頭一轉,道:“師妹既然不願提昔年舊事,那我也不再多言,只是先師兵解之時,曾留下三物,其中一件乃昔年純陽真人所留的‘純陽真解”最後七頁。此物之貴重,對你我兩門,自然不言而喻。如今四九天劫之期快到,你我諸人都是劫中之人,不如你我二人,一拋前嫌,攜手合作,重歸一教,豈不更好?”
瓊玉仙子還未答言,後排仙雲上一中年道者長笑一聲,道:“怪不得,怪不得,原來此物果然是被那老賊偷去,今日小賊居然還有臉來獻寶。想必不知道羞恥二字是如何寫的吧!”
陸冰面色一寒,中年道者身前突然現出一個一模一樣的人影,滿臉冷笑,注視自己,一道紅光比電還急,當頭罩下。中年道者百忙之中,揚口噴出一道青霞,擋在胸前,緩了一緩。
屠龍大師站得最近,見狀手中禪杖脫手飛出,重重擊打在白影身上,白影也應手而碎,化為飛灰消失無蹤。中年道者面前一輕,見來敵絲毫未動,知是施展的分身幻影之術,可實可虛,讓自己丟了個大臉,面上一紅,還未開口。只見場中瓊玉仙子面色一寒,道:“原來陸宗主是有為而來,我們二人也就閒話少說,世間任何道理,最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