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一一細細闡述,末了建議道:“其實京城的綢緞鋪子和香料鋪子有不少,若想做得比旁人出色,一是貨品要好,二是人脈要通。店裡的綢緞都是從杭州孫家進的貨,貨品這一點倒不必擔心;人脈嘛,小的斗膽自薦,不出三五個月,必定幫姑娘您拿下幾家大戶,讓生意翻上一兩番。只是目前,姑娘一時無法疏透過多環節,不如先做些奇巧的生意,便是不必太多人脈,也能生意興隆。”
俞筱晚聽得眼睛一亮,連連追問,古洪興也不藏私,將自己的想法歸納了一下,“不妨借用金大娘的名氣,在咱們的綢緞店裡,也同時賣成衣。香料那邊,可以多做些雕功精美的香山子、香木擺件,一味的賣薰香用的香料香粉,並非上策。”
俞筱晚聽得連連點頭,笑讚了幾句,隨即語氣一轉,淡然地問,“古叔這個想法,可同文伯和敏表哥談過?”
古洪興一愣,忙欠身拱手道:“因還未與小姐商議過,不敢隨意便提。
俞筱晚輕輕一笑,從屏風的縫隙裡仔細看著古洪興的表情,徐徐說道,“古叔是官宦之家的管事,應是最懂規矩的,有何提案,理應一層一層上報。文伯倒是隻管帳房,可是敏表哥卻是幫我統管店鋪的,而且也是官身,按說古叔你應當先同敏表哥商議,再由敏表哥來與我談,你說對不對?當然,我也知道宰相府的門房三品官,原本古叔在這京城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奴才,我店裡這幾個管事,是遠不如古叔的,古叔看不上眼,也是常有的。若是日後你升了總管事,就可以直接來同我商量。”
輕飄〔飄的幾句話,讓古洪興原本多少帶些得色的臉上,得意的表情僵了一僵,額頭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緊張地站起身來,忙忙地解釋道:“小的並未是小視幾位管事,實在是……實在是不知這些策略是否可行,小的以前……並未管理過店鋪……因而……”
古洪興原以為俞筱晚看中他,是為了跟各府打通關係,好將綢緞和香料生意擴大。畢竟京城中的世家望族,採買這些用品,都有固定的店鋪,若是想開啟銷路,的確是要有個跟各府管事當家人都熟的人來出面牽線。論到京城各府的人脈,還真沒幾個能與他相比的,有了這層倚仗,他在店鋪中雖沒分配什麼職務,卻多少有些拿大,思考問題也是站在統管的角度出發。
此時聽了俞筱晚的話,才驚出一身冷汗,他原就是官宦之家的奴才,怎麼不懂做奴才的規矩,最忌諱的就是拿大,不論他多不甘心,他現今的主人是屏風後的這位小姑娘,她若是願意用自己,自己好好努力,還是能重回往日的風光,若是她不願意用自己,那他就只有漸漸埋沒,淡出世人的視線了
不過,他至少是的確在為姑娘打算,目前看來,所想的營生策略,姑娘似乎也挺滿意,只要他日後盡心竭力地效忠,應當還是能得重用的。
因而古洪興的神情從驚愕到緊張再到慌張,最後終於拿定了主意,露出一抹沉穩,神色也更為恭謙。是個識實務的,俞筱晚這才滿意地笑道:“原來如此,那古叔一會子不妨去店裡先找文伯,敏表哥下了衙,也會去店裡看看,你們三人再仔細協商一下,若是有了明確的章程,我再來拿主意。”
古洪興連聲應“是”,俞筱晚示意初雲端杯茶水給他,然後含笑道:“今日請古叔來,還有一事相詢,這裡沒有外人,還請古叔直言不忌。”
看到那杯茶,古洪興便知道自己今日算是過關了,剛鬆了口氣,又聽得俞筱晚是問如今朝堂裡的局勢,而且還要知道各府之間的關係,他便不由得一怔,東主一個小姑娘家,為什麼要知道這些?
儘管心中各種疑問,古洪興還是將目前朝堂上的各方局勢歸攏了說明,力求精簡清晰,免得小姑娘聽不懂,“如今皇上年幼,攝政王監國,韓丞相、平南侯、楚王、晉王、秦國公、越國公六位大臣為內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