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析心中存疑,讓江照去查,卻真的查出了更為驚人的內幕。
原來這人和梅萍是舊相識,車禍發生的三天前,他們曾在一處咖啡館見過面。
或許當年的那場車禍,梅萍想要的是兩個人的命。
如果他和晏楠都沒了,偌大的晏家也便也只剩一個晏槐了。
林以檸聽得心驚肉跳,這樣的故事她從前只在電視和小說裡看到過。
「那今天在京市郊區發生的車禍呢?」
「這幾年我一直都派人盯著梅萍和晏正昭,沒想到,她這麼快就按捺不住了。」
故技重施,買兇殺人。
察覺到林以檸的指尖有些輕顫,晏析輕輕拍了拍她的手背,「我不過就是順水推舟罷了,車上沒有人,司機已經提前下了車。你在照片上看到的殘肢是蠟像。」
當初的事情過去太久,現場證據已經很難再去搜集。但這一次,證據確鑿,做惡之人必須伏法。
林以檸窩在晏析懷裡,抬眼看他深湛的眸子,漆黑眼底凝了狠厲,卻又在須臾過後,一片寂涼。
林以檸想起在晏家初見晏析時,他偶爾便會不經意流露出這樣的情緒,明明頑劣的一個人,卻總讓人覺得他骨子裡是涼的。
這件事於他,大約也是心魔吧。
不僅僅是晏楠的意外,還有他這些年背負的自責,甚至再往前,母親過世,父親領回了新的女人和年幼的弟弟。
那個時候的小晏析,一定很可憐吧。
林以檸抬手,軟嫩的掌心覆在晏析的眼瞼上,蓋住了他眼底的涼寂。
「都過去了。從今往後,你再也不用因為晏楠的事,自責難過了。」
晏析纖長的眼睫在她掌心輕掃。
自責。
自責了很多年。
沒有人知道,因為晏楠的事,他這些年一直都活在自責裡。
但他的檸檸知道。
林以檸的手又摩挲到晏析的左手手腕,那裡已經沒有了紋身。她柔軟的指腹輕輕擦過,「這裡真的有星星哦。以後,晏析再也不怕黑了。」
不怕那個將他整個人拖進自責與愧疚的黑暗深淵。
當年的那個除夕夜,晏析捉著她的手,按上那道紋身,說:林以檸以後再也不會怕黑了。
時移世易,她將魔法同樣施於他。
「晏析。」
「嗯?」
「我想去紋身。」
晏析低眼看她,黑眸湛湛。
「為什麼?」
「不知道,就是想。」林以檸伏在他的胸口,嗓音輕軟,「覺得很神奇,像是某種圖騰。」
「打算紋在哪?」
「還沒想好。不過我的工作性質特殊,肯定不能紋在手腕上。讓我想想要紋在哪裡呢?」
晏析湊近她的耳廓,輕聲道:「下腹?」
「啊?為什麼啊?」林以檸摸了摸自己的肚子,「會不會疼啊?」
晏析輕笑了聲,他的檸檸也太單純了。
「為什麼呀?紋在這裡有什麼特殊的意義嗎?」
晏析收緊手臂,幾乎要將林以檸揉進自己懷裡,勾著唇,聲線裡沾了點壞。
「以後你知道為什麼了。」
林以檸眨眨眼。
許是真的累了,兩人又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會兒天,身邊便傳來男人淺淺的呼吸聲,輕而有規律。
林以檸輕手輕腳的從晏析身邊爬起來,走出臥室的時候還輕輕將門帶上。
冰箱裡有新鮮的蔬菜和肉,她淘了米,用砂鍋小火慢燉著,等晏析醒來剛好可以吃。
手機螢幕亮起,是秦雙發來的訊息。
【以檸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