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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忙到戌初時沈浩才從衛所裡出來。
剛要登上護衛牽來的馬車,邊上卻快步靠過來一個青衫中年人,身上氣息很沉,修為不低,更重要的是這人的腰間有一塊醒目的青玉徽記,徽記的模樣正好是溫家的族徽。
「敢問是沈總旗當面嗎?」來人離著一丈就停下了腳步,微微躬身拱手問道。
「你是誰?」
「在下溫十六,替我家主母邀請沈總旗喝杯水酒,希望沈總旗能賞臉。」
「溫家主母?秦玉柔?」
「是的,還請沈總旗賞臉。」
沈浩很是驚訝,他想過溫家會派人來和他接觸,卻沒想到來的居然是秦玉柔這種重量級的人物。
見還是不見?
稍微思索沈浩便搖頭道:「沈某當差已經疲乏以極不便再多應酬,所以只能多謝溫夫人好意了,沈某心領了就是。」
宴無好宴,酒無好酒,單槍匹馬的去會見這種大人物不是明智之舉。
見沈浩拒絕,自稱溫十六的中年人也不再多言,再次拱了拱手就躬身退走,沒有糾纏。沈浩也沒從對方的臉上看到任何不滿或者別的情緒。
想了想,扭頭對身邊的一名護衛道:「去告訴章僚讓他再加強看守,萬萬不能出了紕漏。」
想到之前李家都敢殺官謀逆,溫家人為了救自己家裡受寵的小輩未必就不敢劫獄,還是當心點好。
……
富順酒樓裡一間包廂內。
「主母,沈浩回絕了邀請,並再次加強了地牢看守。」說話的正是那個叫溫十六的漢子。
「倒是謹慎。看來這壺酒今晚無人消受了,拿去餵狗吧。」說話的是坐在席面上首的一名苗條女子,帶著黑色的面紗看不清樣貌,不過聲音帶著特別的韻味。
溫十六應是,拿起桌上的一壺酒走到廂房一角,那裡正有三人被縛住手腳倒在地上。
溫十六捏住其中一名年輕人的嘴巴,將那壺酒酒灌了下去,片刻後這名年輕人就雙眼通紅,齜牙咧嘴的似乎發狂。
苗條女子見狀滿意的點了點頭,起身道:「走吧。」
第101章 軟硬
一大早沈浩剛一出門就聽到了一樁昨夜發生的案子。
「總旗,是富順客棧的掌櫃和一個客人被客棧裡的一個姓王的店小二拿刀捅死了,那店小二在衙役趕到的時候抹脖子自殺了,據說場面很慘。」
「店小二殺人?富順客棧?」
「嗯,說是那店小二發了狂還是生了什麼病,腦子壞了……」
護衛把早上聽來的事情當閒話講給沈浩聽,可沈浩卻聽得皺起了眉頭。富順客棧的掌櫃和那名姓王的店小二他還真認識,而且前不久才見過,他們都是之前抓溫任海時的人證。
「除了富順客棧的掌櫃和店小二外,死掉的那名客人是誰?」
「嗯……好像是……對了,是東市場的一個新開張的商鋪掌櫃,好像是賣靴子的?」
沈浩的眉頭皺得更深了。
到了衛所,沈浩派人去衙門詳細瞭解了昨天夜裡發生在富順客棧的案子,結果回報來的訊息證實了他的猜測。
昨夜死掉的三人分別是富順客棧的掌櫃以及一名姓王的店小二還有一個是東市場新開張靴坊的掌櫃,這三人正好都是溫任海案的人證,名字可都在卷宗上掛著,如今全死了。
巧合?不可能這麼巧,死的三個人全是同一件案子的人證。
故意殺掉人證想要翻案?
這不可能。玄清衛不是地方衙門,審理的程式更加粗暴專橫,一旦被寫進卷宗除非有直接證據表明是在作假案,否則死掉人證不足以翻案的。
甚至外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