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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部分

琴終於還是忍不住出手要了自己命。

可是自己竟然沒有死,連傷痕都沒有一處……

彷彿只是做了一場久長的夢。

但若是夢,怎會如此清晰,重型機車與大卡車相撞的瞬間,那種恐懼絕望和掙扎,那樣深刻地印在唐安琪的腦中,有別於以往她做過的任何一個噩夢,真實到可怕。

病房的門開了,進來一個長相老成的護士,她看到唐安琪坐著發呆,表情有些驚訝,“呀,這麼快就醒了?不過還是躺下來休息一會比較好。”

唐安琪順著她躺了下去,小心翼翼地問,“請問,我是怎麼了?”

護士皺著眉頭望著她,語氣卻嚴厲了起來,“就算是和男朋友鬧了什麼不開心的事,也不該把自己弄成這副鬼樣子,你知道不知道,若是再晚一些送來你就死了?”

她看唐安琪依舊是一頭霧水的模樣,只好嘆了口氣說,“是酒精中毒。你男朋友已經去交費了,你在這裡好好躺一會,他應該很快就回來了。”

“男朋友……酒精中毒……”有什麼東西在唐安琪的腦中一閃而過,她茫然地四下張望著,看到牆角掛著一個畫框。

那畫框並不大,畫的內容是一片金色的沙灘,但若是仔細看,卻會發現那大片大片的沙灘下,隱藏著一張女人的臉,那樣突兀,又那樣詭異,她的嘴角微翹,似嘲諷,又似冷笑。

唐安琪臉色發白,這幅畫,曾經在她的噩夢中出現過無數次,記憶中某些不願意開啟的傷口,像決堤了的水,一發不可收拾,她猛然想起,這幅畫,這個房間,這種處境,她都曾經歷過的。

難道……

唐安琪急忙坐起,用力地抓住護士的手,“告訴我,這是哪個醫院?今天是幾號?我是不是從安東尼酒吧被送過來的?”

“呀呀,你怎麼了?你先放開我!”護士被抓得有些疼,她沒想到唐安琪這樣一個看起來瘦瘦小小的女孩竟然有那麼大的力氣。

她本來是有些生氣存了心不想說,但看到唐安琪急得都快哭了,終於還是心軟了,“你先鬆開手,我再說。”

唐安琪依言鬆開,無處可放的右手緊緊抓住自己的大腿,“我鬆開了,請告訴我,這裡哪裡?是不是仁心醫院?我是不是在安東尼酒吧喝多了才被送過來的?今天……是幾號?”

護士後退了兩步,像看怪物一樣地看著她,“這裡是仁心醫院,你呢也的確是在安東尼酒吧喝多了才被送來的。至於今天?”

她撩起袖管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你被送來的時候是四月五號的晚上十一點半,但現在可已經是四月六號的凌晨兩點了。你男朋友應該馬上就要回來了,不要再胡思亂想了,以後可不要喝那麼多酒,傷身子。”

護士搖了搖頭,將病房的門帶上就走了。

唐安琪徹底地想了起來,十七歲那年翹掉一場重要的考試,趕回國參加母親葉淑嫻八週年祭奠,但那樣重要的祭禮上,父親唐四海竟然缺席了,缺席的理由是要去參加繼妻陸雪琴弟弟陸東虎的再婚禮。

她出離憤怒,跑到陸東虎婚禮現場與唐四海大吵一架,將已經脆弱之極的父女關係,在眾目睽睽之下輕易撕裂,然後再沒有修補的可能。

舅舅葉承浩前來勸解,反倒被她一陣嗆聲,她歇斯底里地指責舅舅在母親死後,只顧著自己逍遙快活,從來都不曾真正地管過她,不知道她在唐家所受的委屈,更不知道她心裡的孤單和害怕。

在舅舅的沉默無言裡,唐安琪跑了出去,來到安東尼酒吧狂飲一夜。

那夜她遇到了一個前來搭訕的男人,名字長相她第二天醒來就忘記了,依稀記得那男人長了雙寶石藍色的眼睛,正是這抹憂鬱的藍讓她願意跟他走。

約莫本來會是有場一夜纏綿的,雖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