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銘遠從後視鏡看到她板著臉難看的面色,並沒有出聲。
車子逐漸離開市區,往郊外而去。
這裡蘇染從未來過,也不知道郊外竟還有這樣的地方,而且周邊沒什麼建築,空蕩蕩的,就像個還未開發的荒野。
容銘遠將車子停在一處山腳下,對她說:“到了,在上面。”
往上,是長長的階梯,看不到盡頭。階梯倒是休整的極好,蘇染依舊沒有言語,轉身開始攀爬。
她穿著一雙秀氣的小皮鞋,起初還好,走到半山腰的時候,日頭越大,照的她都有些睜不開眼了,額頭上沁出細密的汗珠,滴入傷口的紗布裡,分明已經氣喘吁吁,可她還是拼命往前走,ding上的階梯依舊長得看不到盡頭。
容銘遠一直默默跟在她身後,想看她能撐到什麼時候,可最後發現明明已經腳步虛浮,卻依然沒有停下的意思,終於忍不住,一把拉住她的胳膊。這一拉才發現她的身體軟綿綿的,像一塊棉花糖,一拉,她整個人就往外栽倒。
他急忙接住她的身體,才看到她早已面色蒼白如紙。
他將她抱入懷裡,轉了個身,讓她靠在自己懷裡,替她當去那些逼人的陽光照射,她卻不領情,稍稍緩過來之後就推開他:“放開我,我自己可以走。”
“你這樣要怎麼走!”她有些生氣的吼道,“恐怕還沒上去呢就先暈過去了,老實點,上來!”
他放開她,彎腰蹲在了她的跟前,蘇染咬牙,手扶著牆壁的牆面,沒有任何的動作,日頭依然刺目,容銘遠不耐的催促道,“你倒是快點上來啊,你再不上來我就下去了,你自己去吧。”
蘇染無法,一咬牙,人就往他的背上一撲,他讓她的手環住他的脖子,道了一句:“背好了。”就站了起來。
他的背很寬,很闊,蘇染一直都是知道的,只是以前也未享受過這樣的待遇。
趴在他的背上,聽著他有些粗~重的呼吸,還有鬢角上佈滿的細密的汗珠,雖然他沒說,但蘇染知道肯定是累人的。
他的汗水滴到她的手背上,在陽光下閃著耀眼的光輝,刺痛了她的眼,她別開頭,這一段長長的階梯終有盡頭。
一座修新建的巍峨寺廟近在眼前。
黃色的牆,高大的門,蒼天的古樹,半空中飛揚的簷角,掩映著這座幽幽古寺。
“你居然,把蘇沫放在了寺廟裡。”蘇染怎麼也沒想到,容銘遠會做這樣的安排。
容銘遠不語,裡面一件有一個小沙彌走出來,對著容銘遠行李:“阿彌陀佛,容施主,你來了。”
容銘遠點了點頭,還禮:“小師傅,主持在嗎?”
“在的,主持在後院裡佛,請跟我來。”
“好。”容銘遠跟著小沙彌往裡走,蘇染亦跟上。
進了寺廟,暮鼓晨鐘,香菸嫋嫋,師傅們的誦經聲從大雄寶殿內傳出,蘇染那躁動的心,頓時平和下來。
跟著容銘遠來到後院拜會了主持,主持領著他們去看蘇沫,蘇染的心,又不安寧了。
這一路,並不長,可緊張還是在所難免。
誰也不會想到,再次見面,竟然會是天人永隔。
很快就來到長生殿。
長生殿內點著一樹燃
油燈,顧名思義是長生燈,是經年不息的,殿的正中央擺著兩個牌位,幾名小師傅在誦經。
主持朝牌位行了禮,說了句:“阿彌陀佛。”
蘇染的眼淚,卻一下子被逼了出來。因為她看到其中一個牌位上寫著蘇沫的名字。
而蘇沫旁邊,還有另一個牌位,寫著向桓。
容銘遠將這兩個牌位放在一起,是什麼意思呢。
不過蘇染暫時沒有考慮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