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裝瞞天過海就一直憂心忡忡的。“萬一出了什麼事兒可怎麼好?別的不說,司令有沒有說將來如何恢復你的身份?”
“這瞞天過海可不是騙一兩個人,怎麼還會有恢復的說法,我是韓家的人不就夠了。”
“這不是瞎扯麼?!”施寅氣得拍桌子,“紙包不住火,難道還能一輩子瞞著所有人?別的不說,你怎麼結婚?以後一個人老了怎麼辦?”
韓儀有些好笑:“您就想到這個麼?”
“性命之憂是頭等大事,這是剩下最重要的!”
“這您可不用操心了,大不了我娶個媳婦兒唄。”
施寅不贊同地看她:“這不是騙人家姑娘嗎?”
韓儀樂了,她師父能把一件嚴肅的事情說得像逗悶子似的,她說:“那我就不能真的喜歡個姑娘啊?”
施寅登時瞟了她一眼道:“你也不是個男孩兒你還喜歡姑娘?”
聽到這韓儀默默地不答話了,她師父人好心善,雖然也經歷了不少風浪卻還是對人性有著一種不明徹的天真,天真地以為世上所有事情都不會脫出自己的概念,所以把那些可能當做一個笑話。
可是這種天真也沒什麼不好,雖然有時候會無意傷害到旁人,但這是他毫無保留地付出對這個世界的相信,這種人總是相信世界的明亮,連同他們自己也發著溫暖的光。最可貴的是,當概念之外的事物出現的時候,他們會盡可能地保持善意去對待。
韓儀相信只要慢慢來,和阿絮的事情也會得到施寅的理解的。畢竟按照他對自己的疼愛程度,比起孤獨終老他更願意看到自己有一個相伴終生的人,即便那人的性別在他看來有些彆扭。
抱持這樣的想法時她對施寅隱隱有些愧疚,她知道施寅知道事實之後會震驚會不解會難受,可她總有一天還是會捅破這件事的。施寅在她心中是最接近親人的存在,她不願對他有所隱瞞,或者說她貪心地希望得到他的理解和支援。讓她愧疚的是,她的貪心,有恃無恐。
“……你萬一有什麼事用得上師父的,就直說吧。師父雖然幫不上太多忙,劫獄這事兒還是出得上幾分力的。”韓儀想得亂七八糟,施寅也想得亂七八糟,口氣沉重肅穆。
“師父幫我很多了。”韓儀真心實意地道,“師孃為了我去軍校醫院,平白降了幾個級別我的心裡已經過意不去了。”
“她去了軍校醫院?”
“師父不知道嗎?”
兩人面面相覷,施寅才道:“是司令把她調過去的。”
韓儀心下明瞭,內心的疑問卻越來越大,為什麼父親沒有跟師父說把師孃掉了過去?師孃調過去真的是為了幫自己嗎?
自己到聯邦軍校後,父親就安排了師孃來到自己身邊輔助自己;在新兵作戰比賽中,韓晨均作為動員者是巧合還是父親的安排?自己回來之後,就已經為自己準備好了一個全新的身份,為此不惜把母親軟禁起來;父親甚至監聽了自己的通訊線路。
這一切是父親早就有了的預定計劃嗎?
她越想越覺得心中發冷。從頭到尾,不能細思。往不敬了說,她甚至隱隱覺得自己成為了父親手中的一枚棋子。
這是為了什麼?
“這樣也好,她在你身邊我也放心些,司令嘴上不說心裡還是關心著你的,你也要好好保護自己。”施寅欣慰地拍拍她,“等到我忙完了我就去你們學校看看你,順帶看看你師孃。在你們學校我還有不少朋友呢,到時候引你去見見,你有什麼麻煩都可以去拜託他們。”
韓儀含笑說了聲好。
“對了,你現在是自己住?”
“我住在宿舍裡,三人一間,是獨立套間。”
“那就好。跟男生混在一起是有些麻煩,你現在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