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子不吃窩邊草哩,我可不當第三者。”
“你呀,腦子裡缺一根筋,我又不是勸你和他結婚,做紅粉知己呀,讓他做你的情人呀,只要你一個暗示,他絕對會全力以赴的。”
“這是不是你的經驗之談?你先勾引勾引他看他會不會動心?”梅雨媚笑道。
“我的經驗是寶貴的,說不定我會下手,我堅信,只要我下手,絕沒有失手的,你信不信?”燕米虹已將包挎在了肩上。
“看你美的樣子,如果已經得手了,也不去徵求一下別人的意見?”
“是徵求他的意見?還是你的意見?見我要下手了,你又捨不得了,吃起醋來了。”
“去你的。”梅雨媚擂了燕米虹一拳,不過,經燕米虹這麼一說,她心裡竟熱乎乎的。為什麼?容不得她繼續往下想,她感覺到自己的臉紅了。
“看你的臉都紅了。”燕米虹走出包房門後回頭望了梅雨媚一眼,“你等一下,我買單後送你回單位!”
“你還想讓我打的回去呀!”
19
蔣紅兵一反常態,焦躁不安地在監房裡走來走去,鐵鐐拖在水泥地上的聲音異常刺耳,幾個看守他的輕刑罪犯都緊張地望著他。這是他入監以來從來沒有出現過的現象,剛入監時,他啥事都沒有,進監就睡,一夜幾乎沒有翻過身。平時他要麼靜靜地坐在床上對著牆壁發呆,回想他短短的一生,要麼看書。在公安與檢察機關提審他後,他也是一副啥事沒有的樣子,該睡就睡,該看書就看書。在法院給他送達起訴書副本之後,也是啥事都沒有的樣子,但在常富波與梅雨媚訊問他之後,他便翹首等待著他們的再次到來。一天過去了,他們沒來,兩天過去了,他們仍沒有來,幾乎過了一個星期,他們還是沒有來,這時,他坐不住了。半夜醒來,靠在牆壁上,想著心事:怎麼了?他們放棄了對我深究?是什麼原因?是害怕退縮了,還是其他什麼原因?送起訴書副本的那天,姓梅的說過,十天以後開庭,掐指一算十天就要到了。第十天一到他們就會來通知我,要開庭了,很顯然,一開庭,我的案子就會馬上宣判,因為案情太重大了。常、梅兩個人看上去不像是貪贓枉法之人,我相信自己的眼睛,我的這雙眼睛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看的人也是太多太多,誰貪誰不貪,我一眼就可以發現,多次試驗幾乎沒有失過一次手。但我萬萬沒有想到,就是那麼一次我看走眼了,以為給了他那一筆,他會心滿意足了,哪知他的貪心遠不止於此,而將那筆天文數字的工程給了另一個人,而他卻僅給我一句話:下次吧!下次?下次什麼?下次還有這麼一個工程?只有做夢了,因為一次走眼與失算,導致我的心態更加的仇視,也因此讓我紅了眼,動了殺戒,對!我是在光天化日之下明目張膽地持槍搶劫銀行,但他們的行為與我又有何異?為什麼?為什麼?
蔣紅兵心中憤怒不已。早已攥成拳頭的手猛地砸在了睡在他身邊另一個同監犯的腦袋上。
“媽呀,幹什麼?”被捱了一拳的同監犯驚叫了一聲騰地坐了起來,“蔣總,有事嗎?”
“沒有,睡吧!”蔣紅兵進監不足兩天就在監房裡樹立了絕對威信,不是靠打,而是靠他的特殊身份及他口稱他進來時已有十餘人死在他手下。
一夜未睡的蔣紅兵白天渾渾噩噩地睡了一整天。到了晚上他又不能入睡了。上半夜,他瞪著一雙眼睛望著堅如銅牆鐵壁的監房,其實他什麼都看不見,走廊裡路燈從小小的視窗射進一點點餘光,他努力想看清四周的一切,可無論怎麼努力都無法看清。下半夜,他好不容易合上眼,卻噩夢連連,一會兒又夢見自己被拉出去槍斃了,一會兒又夢見那些死去的冤魂,向他大喊大叫著索命。他還夢見了他那已死去多年的母親,其實母親在他只有八個月時就死去了,他對母親沒有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