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捨地走開。走了幾步卻停了下來,趁著老闆在招呼客人,衝回頭拿了兩個包子就跑。
“站住,小賊,敢偷我的包子?”老闆自然不放過他,快步追上去。
小男孩本來身子就瘦弱,加上已經餓得沒有什麼力氣了,哪裡還跑得了?很快就被追上了,免不了就遭到了一番拳腳侍候。
“小小年紀,讓你做賊、讓你做賊……”老闆一邊打,一邊罵。
小男孩不求饒,也不喊疼,只是把包子一個勁地往嘴裡塞。老闆看著就更加來氣了,打得更是用力。小男孩忍著疼痛,一聲也不吭。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責罵的、有同情的、有湊熱鬧的,在指指點點。打罵聲,指點聲亂成了一團……
範承斌猛的從夢中驚醒,很久才緩過神來,輕輕地擦著額頭的汗水。夢裡的小男孩就是他,雖然已經事隔二十年,但他還是頻頻夢迴以前。他清楚得的記得小時候的一切,記得那天是范文程救了他,幫他付了包子的錢,並把他帶回了範府。
範承斌起來為自己倒了杯茶,往事一幕幕湧上心頭。范文程為他取了個名字叫範承斌,對外就稱他是自己的兒子。知道他是在街上拾來的人寥寥可數,沒有幾個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而他也做足了兒子的本份,尊敬范文程,多年來一直都聽他的,甚至當初還同意娶醜女夏婉如為妻。這一切都是因為他害怕,心虛。他害怕失去在范家的一切,害怕再一無所有,過著顛沛流離的生活。畢竟他不是范文程的親生兒子,范家的一切不一定會傳給他的。就算范文程沒有娶妻生子,但還有侄兒,還有別的范家人。
人一旦舒服的日子過習慣了,就再也不願意放棄了。範承斌的家鄉當年遭受洪災,田地都被沖毀,家裡人都餓死了。若不是得到范文程相救,他也無法逃脫這命運。捱餓的滋味不好受,小時候的經歷讓他安全感不足,時刻都想奪走范文程的一切。只有范家,又或者江山在自己的手上掌握著,才不怕失去。為了得到一切,範承斌把自己原來的姓氏壓在心底。他本不姓範,是姓石,叫石龍。
楊青衣匆匆地回到少主府,一邊喊著“少主”,一邊衝進田煥慈的房間。
“什麼事?如此匆忙?”田煥慈正在拭擦著他的長蕭。
“少主,你讓我去查範承斌,我查到了。”
“查到了什麼?”田煥慈放下長蕭,急著問。
“范文程從來沒有娶過妻,他年輕時曾有過一位紅顏知己。在一次出征,把紅顏知己託付給夏永九照顧。怎麼知道回來後,紅顏知己已經嫁給了夏永九。從此范文程是一生不娶。”
“怎麼會這樣?照你所說,范文程的紅顏知己若是嫁給了夏永九,那她不就是辰妃?媚兒的母親嗎?”田煥慈突然覺得有點亂了。
“屬下也覺得納悶,可是找不到范文程的紅顏知己是辰妃的證據,屬下不敢亂猜。”
“已經是事隔多年的事情了,再查是談何容易。那麼範承斌可是范文程的私生子?”
“不是,范文程沒有親生兒子,範承斌是他的養子。”楊青衣雖然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但還是如實說了出來。
“什麼?他果然不是范文程的兒子?”田煥慈有些激動了,捉著楊青衣的肩膀問:“可查到範承斌的真實身份?”
“屬下無能,查不到。”楊青衣低下了頭。
“錯不了啦,範承斌的真實身份就是炤,是我失散多年的皇弟小炤啊。”田煥慈鬆開捉住青衣的手,停在半空中顫抖著。
“少主,你確定嗎?我總是覺得這事情……”
“不會有錯的。”田煥慈打斷了楊青衣的話:“他身上有著和我和皇姐一模一樣的玉佩。”
“可是……”楊青衣實在是不願意接受。範承斌可是夏府的仇人,媚兒的仇人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