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柳相宴席上,若不是他貪玩,三人也不會被留到深夜。
九嬰皺眉道:“梅老前輩死前曾說,舟覆之時,已知兇手並不是我。可惜我也不知他如何推斷出來,這個疑問恐怕只有沉入大海了。”
玉西真道:“不一定。若彭前之死和舟覆扯上關係,那恐怕針對得不止是九嬰!”
陸須點頭道:“冥後所言極是!”轉對慈緣兒問道:“緣兒姑娘,此次巨舟製造上可會出什麼紕漏?”
慈緣兒道:“慈家造舟的技術冠絕全境,這次又經我細細檢視十餘次。若說會出紕漏,也不可能兩艘巨舟都沉。此次出了這事,若說沒有陰謀雜在其中,那就真的是黴到家了!”
陸須點頭道:“那就是了!我也覺得沒有這可能。既不是造舟時出的錯,那必是後來人為破壞。而有機會接觸到巨舟的便只有兩個人,負責督察的蟬休和彭前。”
九嬰道:“彭前已死,那自然是蟬休的嫌疑最大。他又是柳相的愛將。這麼一串,前後就都說得通了。”
陸須道:“依我看。很可能是柳相指使蟬休破壞巨舟,恰好為彭前發現,之後殺人滅口。九嬰正要與彭前賽風獸,自然是最好的替罪羊。於是便有了後面的各種設計。”
玉西真怒道:“那我豈不是這件事中最冤的一個!回到清涼境,我便要找柳相算帳!”
慈緣兒止道:“萬萬不可!柳相既能做這等忤逆之事,必是謀劃已久。我這艘船出海之前,他就已回清涼殿。蟬休又是殿衛統領,現在香林、清涼山方圓數百里,必已在柳相掌控之中。”
九嬰道:“大家先不要忙下定論,此事中間一些關鍵仍是我等臆測,是否真如推斷,是否真是柳相的陰謀,還需回清涼境後才知。若柳相謀反,必會對軍隊和清涼殿有所動作,到時他想掩也掩不住。”眾人點頭稱是。
他又道:“目前我最擔心的是慈家,無論此事是誰所為,舟覆總是事實。我想,緣兒應早做準備!”
慈緣兒道:“這也是柳相最可疑之處。清涼王和冥後離境十餘天,他便急急趕回清涼山。按理說,也應先向慈家問罪。”
陸須道:“柳相若謀反,我等回境就有些危險了。”
潑律才叫道:“說你們梵原人是吃果子長大的,果然不錯。怕他柳相作甚,要是他敢動我們,我老潑讓他吃不了兜著走!”
九嬰心中贊同陸須的意見,對潑律才道:“老潑,不是怕他柳相。眼下,你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玉西真笑道:“自己背了個小山大的黑鍋,難為你還記得冥梵和談!也罷,律才先回北冥幫我安定人心,我還要到清涼殿看看伏姬。我欠臨天一條命的恩情,至少,也要等到確定她母子安全再走。”
九嬰點頭道:“對!律才先回北冥,陸老師和老道回梵原。我也要去一趟清涼殿。”
慈緣兒道:“那我也要去!”
九嬰正色道:“你去不妥,此次回境,你先將慈家各商號的財力轉移一下,萬一拿慈家開刀,也好有個退路。”
慈緣兒知九嬰是為慈家著想,也就放棄了隨九嬰去清涼殿的想法。
巨舟行了十餘天,才回到清涼境。
巨舟眼看靠岸,慈緣兒從艙裡取出幾件衣物,對九嬰賊笑道:“九哥,穿上。”
九嬰依言穿上,是一套短袍勁裝的馭夫服飾,可他的身材和那張臉還是格外顯眼。
慈緣兒又拿出一叢絡腮假須,笑道:“委屈九哥了,帶上這個。誰叫你現在這張臉見不得人呢!”
彭祖得到通報,早帶隨行軍士二三百人列隊來到岸邊。遠遠看見只有慈緣兒一舟獨回,就已知不妙,於是將軍士先行遣散。
玉西真首先自巨舟上走下,她雖然歷經數十日辛勞,但與九嬰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