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木不悅地哼唧一聲,惡狠狠地白了周彥一眼。
“今天太晚不解釋了,明天我去你哪兒告訴你。”
“那好吧,不打擾陛下歇息,告辭。”
話落,燕齊灝命眾兵退下,周彥咬緊牙關一臉怨怒,臨走之前,他特意瞥了眼湘簾上的淡影,眼中飽含憤恨,孰不知簾後的人也正怒視著他。
次日清晨,柯木來到燕齊灝住處將風無影之事胡編亂造了一番,燕齊灝聽後也沒多問,此事就算不了了之了。晌午過後密探來報說:白亦鶴正為風無影之事心力交瘁,他稱風無影是被青偃國的人虐打傷重而亡,誓要為其報仇血恨。外人看來他還真是個情深意重的好主子,但明眼人心裡清楚這又是一個奸詐伎倆,白髮妖后已經臭名在外,他正好用風無影之死挑起國人之憤,重整玄粼士氣。不過這一招的確有用,自胞兄死後花無香就像瘋了一般,不吃不眠發誓要取下白髮妖后的人頭,玄粼國的兵馬如神鬼附體連連勝仗,幾乎要把青偃軍逼退河口。軍情告急使得青偃與丹蘭的主將們焦急不安,周彥更是把矛頭直接指向達依,說她壞了整個大計,原本就緊張的關係如今更是雪上加霜,但無論別人怎麼說,達依都不為所動,她勸柯木稍安勿燥,似乎在等待什麼。
青偃國連連失利之後退到峽口處,並增派許多守衛,玄粼國的兵馬緊咬不放,兩軍僵持多日,青偃兵馬明顯落了下鋒,危急關頭,沉寂多時的達依換上銀鎧,親自領兵上陣,花無香見到仇人迎戰狂燥萬分,當著眾兵的面立下軍令狀,說不取下白髮妖后人頭誓不回朝。
幾場廝殺昏天黑地,仇人近在眼前,可花無香卻奈何不得,拼死拼活地殺了幾場,他手下的將士們都已疲憊不堪,他也只好偃旗息鼓。
夜深人靜,除了不停走動的守衛,其餘兵士早已累得倒頭大睡,花無香坐在營帳內握著胞兄的佩劍,毫無半點睡意,心中除了悲痛還是悲痛。突然,營中起了一陣怪風,桌上燭燈驀然熄滅,花無香感覺有些不太對勁,馬上握緊劍柄警惕地環視四處。
“我在這兒。”
昏暗的營帳中閃過一道黑影,花無香轉過身就見案邊多了一個人,他看不清她的臉卻清楚地知道她是誰,滿腔的怨恨如潮流水般湧了上來。
“不要亂動。”
不知何時,她已經來到他的身後,速度快得不像常人,花無香欲拔劍出銷,手中的劍就像被什麼焊住了紋絲不動,冰冷的手指如同蠍刺抵上他的喉結,花無香混身發顫,想方設法要衝破被封的穴道,可惜只是徒勞。
“你殺了我哥,我一定要殺了你!”
他壓低聲音嘶吼道,黑暗中響起一陣低沉的輕笑,像是在嘲笑他不自量力。
“如果我想殺你,你現在就死了。而且今天我是特地來告訴你,風無影不是我殺的,是白亦鶴殺的。”
她湊近他的耳邊輕聲低吟,花無香不禁一怔,心中怒火燃燒得更旺了。
“放屁!不要信口雌黃!”
“信口雌黃?呵呵,無香,我們有十幾年沒見了吧,本以為你會有點長進,沒想到你的腦子還是不會轉。對白亦鶴來說,風無影已經沒什麼用了,要不然那場仗他怎麼會輸得那麼慘?”
“不對!是你,是你下毒手打廢了我哥,是你!”
花無香失控地大吼,無奈他的聲穴被點,只能發出沙啞低沉的嗚咽聲,對他而言,被信任的人出賣比殺了他還要痛苦。
“我記得無影臨走時特地對我說,讓我對你網開一面,說你那時候還小,沒有傷我家人分豪。如果他真是我殺的,還會對我說這些話嗎?你們兩兄弟已經沒用了,白亦鶴巴不得要除掉呢。”
“住口!你住口!”
花無香逼出真氣終於衝開穴道,守衛們聽到動靜衝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