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艾斯黛拉做了一個夢。
她似乎來到了霍格沃茲城堡外的草坪上,周圍空蕩蕩的沒什麼人。不遠處,一個穿著斯萊特林校袍的高個子黑頭髮男孩孤零零地站在學校黑湖邊的大櫸樹底下,他的背影看起來寂寥極了。
艾斯黛拉遲疑著走過去,想要伸手拍拍他的肩,她的手卻穿過了他的身體。
她一下子墜入了無盡的黑霧之中。
黑霧散盡了,艾斯黛拉掙扎著從地上爬起來環顧四周。周圍灰茫茫霧濛濛的,看不真切,如同褪色了的老照片一般。她似乎身處於倫敦的一個孤兒院的走廊裡。周圍人來人往的,卻都行色匆匆,好像誰也看不見她。
她的右手邊是一扇開著的門,裡面的陳設非常簡單,只有一個破舊的櫃子和一張單薄的床。一個黑頭髮黑眼睛的小男孩正坐在床上。
縱使她身邊的朋友們顏值都很高,但她也從沒見過長得這麼精緻好看的孩子。美中不足的是,他的身上散發著濃濃的戾氣,墨黑的眼睛深不見底,抑鬱陰沉得簡直不像一個孩子。他有著一頭黑玉一般的頭髮和冰雪一般蒼白的面板,然而身材瘦弱,顯然沒有受到很好地照料,甚至裸露在外的手臂上還有一道道的傷痕。
艾斯黛拉一下子捂住了嘴,這孩子的胳膊上新傷疊著舊傷,密密麻麻的,看上去似乎長期以來一直受到非人的虐待。
“噢,我是說,不管裡德爾表現得怎麼樣,你都會堅持讓他去你們那兒上學的對吧?”不遠處傳來一道女人的聲音。
“當然,科爾夫人,不過每年的暑假他還是得回到這裡。”
艾斯黛拉循聲望去,走廊外有人走來了。她大吃一驚地發現,竟然是年輕一些的鄧布利多教授和一個麻瓜女人,那個麻瓜女人穿著孤兒院統一的工作服,顯然是這裡的一位工作人員。
這個麻瓜女人邊走邊對鄧布利多教授說:“那也總比原來強多了。這兒的許多孩子都會拍手稱快的。”她似乎放開了顧忌,“事實上,我們都不喜歡他,裡德爾是個怪物,非常邪惡的怪物。”
鄧布利多教授皺了皺眉。
科爾夫人揣摩著他的神色連忙說:“你不會因此反悔了吧?其實裡德爾先生只是有些不合群……”
鄧布利多教授溫和地重複了一遍說:“請放心,女士,無論如何我們都會讓裡德爾先生去霍格沃茲上學的。”
“當然,先生,請這邊走,也許你願意先見見他?”科爾夫人說著走了過來,艾斯黛拉連忙往旁邊避了一下。然而沒有必要,這裡的人不僅看不見她,也碰不到她。他們就像不在一個空間一樣。
“謝謝您,科爾夫人。”鄧布利多教授說著和科爾夫人一起走了進來。艾斯黛拉連忙跟了進去。
“湯姆,這位先生說你被他們的學校錄取了,今年九月份你就要去霍格火刺,噢,也許是霍格火滋上學……噢管他呢,我也不是很清楚……還是讓這位鄧布利多先生和你說吧。”
“學校?你們又要把我送到哪個瘋人院去?”裡德爾陰沉地說,他幾乎是從牙縫裡一個個蹦出字來,“別想騙我!我—不—去!”
科爾夫人緊張地看了一眼鄧布利多教授,似乎怕他臨時反悔。
鄧布利多禮貌地請她先出去,表示他要和這位小裡德爾先生單獨聊一聊,科爾夫人一步三回頭地帶上房門走了。
艾斯黛拉留在了房間裡,她發現她沒法走出這個房間了。
裡德爾惡狠狠地瞪著鄧布利多,似乎把他當成了專門拐賣小孩的人販子,他咬牙切齒地開口了:“我說了,我不去!不論你是哪個瘋人院來的。”
鄧布利多溫和地看著他:“裡德爾先生,聽說你有許多與眾不同的地方。”
“那當然,我從來就是與眾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