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不小心消化不良,把自己周身的氣場磨成熟人也誤進了,連姜百青都不敢跟他搭腔。
林康也不懂啊,前一個晚上還其樂融融吃燒烤的好朋友們,怎麼睡一覺全變了,他也不敢問,只能當鴕鳥,埋著腦袋寫題。
冷戰的日子過得飛快,眨眼就到了週五。下午上完課,裴問餘破天荒沒有走,直到晚自習開始,池硯上完廁所回來,看見他還端坐在位置上看書,不冷不熱地說了一句:「喲,稀客啊。」
高二馬上就要過去了,裴問餘在這個時候辭了超市的兼職原因有兩個,雖然他成績還不錯,但高三了也不敢太浪,能沖還是得衝刺一把。最主要的是,繆世良最近給錢給的非常痛快,繆想北住院檢查做透析的錢都不缺了。裴問餘懷疑過這錢的來處,也旁敲側擊地問過,但他那位舅舅沒有告訴他。裴問餘懶得深究,這是自己近幾年來頭一次這麼輕鬆,不用為錢發愁。
池硯這話一出口,裴問餘本來想順嘴說一句,但等他反應過來,此人只留給他一個渾圓的後腦勺。池硯的頭髮又長了點,鬢髮快遮住半個耳朵,裴問餘想去揪幾根,最後咬牙忍住了自己蠢蠢欲動的賤手。
我退敵不動這一招,卻讓自己損兵折將,裴問餘完敗。
晚自習的時候,池硯正刻苦鑽研師太留下的幾題疑難雜症。其中有一題,他翻來覆去推算了三四遍,答案各自不一樣,他撓了撓頭,兩三根頭髮跟又導航似的自覺飄到了後桌的筆記本上。
裴問餘把那幾根頭髮捏起來放一旁,當做無事發生的樣子,順手把筆記本丟到了池硯桌上。至於怎麼順的手,反正坐在隔壁的姜百青看的無端牙疼。
池硯:「……」
他心安理得地開啟筆記本看了起來,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反正是自己主動送上的門,他也沒舔著臉去討,不要白不要。
裴問餘解題的思路和答案跟池硯推算完全不一樣。但不知道為什麼,處於對裴問餘數學方面的高度信任,池硯對這道題沒有任何質疑,他就是有幾個點還不太明白。
於是,他從筆盒裡拿出鉛筆,在中間步驟下劃了一條線,打上一個問號,最後抿著嘴,還是沒忍住,在答題空白處寫上一句話。
我招你惹你了?????
後面一連串問號完美詮釋出池硯這幾天以來鬱鬱不樂的懵逼心情。
裴問餘讓前桌丟過來的本子砸個正著,看見這句話頓時不知該如何下筆回答,只好選擇無視,只在問號後邊把答題思路詳細些了一通。
高貴的筆記本變成了卑微的小紙條,在兩個人之間來來回回。池硯翻遍了所有頁面,也沒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呸』了一聲。他手伸到後背,豎了一個中指,杵在裴問餘眼前,直白白地表達自己的不滿。
裴問餘沒忍住,『噗嗤』一聲笑噴了。動靜不大不小,反正他周圍幾個人能聽見。大家都不同程度表達了驚愣。
池硯睜著比平時還要大一點的眼睛轉過臉,不輕不重地瞪了裴問餘一下,最後眼睛裡的大惑不解變成了淡淡的笑意,無語地說:「你是不是有病。」
裴問餘這回沒有否認,頷首說:「我覺得是有一點。」
池硯覺得裴問餘變了,至少這幾天的變化很明顯,雖然從臉上看過去還是一位高冷帥哥,但行為卻極其幼稚。
池硯不知道這變化的由來和過程,不過他覺得他們之間的『冷戰』應該是結束了。
晚自習結束,池硯在教室裡又磨蹭了一會兒,林康等不住先走了。姜百青勾著裴問餘的肩出校門後也各走各的。裴問餘在原地踟躕片刻,回頭看了眼還亮著燈的教室,扯著嘴角走去了『我的貓』。
裴問餘到的時候,沈老闆剛要關門。他看見裴問餘,就把鑰匙扔給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