弈風心裡是有千方百計,卻無一句可以說得出口,凝看著她,心裡不知是痛,是憐,還是別的什麼,絲亂如麻,看著她強忍的淚終究是順著臉龐滾落下來,落在衣襟上,打了個轉,又滾落進身下的雪,不見了。
他心裡難過到了極點,唇張合了她幾下,才說出話,“果兒,不要這樣,不會有你想的這麼糟糕……”
玫果聽了這話,更激起了強壓下的怒意,目光迴轉,冷冽照人,令弈風微微一愣,以為她會對他大罵,或者捶打,結果她只是唇邊隱隱泛起一絲冷寒笑意,“太子請回,太子不便徘徊在罪臣家中。”
弈風更是心痛如絞,生出令人窒息的寒,,他寧肯她對他打罵哭鬧,“果兒,對不起,軒轅家愧對玫家。”
玫果冷然一笑,“臣不說君之過,君且能對臣說‘愧對’二字,此處是是非之地,太子殿下以後不要再來了。”
說完從他手中抽出手,站起身,不再看他,轉身要走,但坐得太久,又吹了半夜的風,頓時天旋地轉,眼前一黑,仰天便倒。
弈風和末凡頓時大驚,雙雙搶上,弈風離的近,已將她攬入懷中,低頭看去,只見她雙眸緊閉,已然昏厥,將她打橫抱起,狠狠的瞪了一眼,正慢慢縮回雙手滿面焦慮的末凡。
末凡看著玫果昏厥,象有一隻手在使勁的撕扯著他的心,對弈風的瞪視卻是不理會,轉頭看向別處。
弈風咬了咬唇,俊目縮窄,如果不是懷中還有個昏迷的玫果,他真想一掌給眼前這男人拍過去,冷哼了一聲,向玫果的寢院飛躍過去。
小嫻回去了又哪裡當真睡得安穩,也是一夜沒閤眼,見弈風抱著昏迷的玫果回來,大驚失色,一面使喚著小丫頭去尋太醫,一面又喚人打了熱水,來要為玫果擦抹冷涼的身體。
弈風立在床前,痴痴的看著玫果,卻不知迴避。
他們雖然訂了婚,但終未大婚,而且小嫻並不知他二人已有夫妻之實,見他如此,好生為難,“太子,請回避。”
弈風這才回過神來,拋了珠簾退到外間,坐到桌邊,隔著珠簾見小嫻放了帷帳,兩眼便又落在了帷帳之上。
太醫魚貫而入,戰戰兢兢的看了看他,才進了裡間,給玫果把脈開藥。
出到外間,見弈風虎視眈眈的瞪看著他們,哪敢離開,只是縮在一邊爍爍發抖。
“怎麼說?”弈風看著他們的熊樣有些不耐煩,微斂了濃眉。
“稟太子,郡主只是傷心鬱結,元氣脫虛,又受了風寒,才導致昏迷不醒……”太醫文縐縐的說了一堆。
弈風聽得更是不耐煩同,打斷他們的話,“我要的是結果,會怎麼樣?”
太醫被他一吼,更是害怕,抖得更厲害,“已開下藥方,這便去要人熬煮湯藥,等醒來後,服些湯藥,出了一些汗,便無大礙。”
“那什麼時候會醒?”弈風隔著珠簾望了望垂下的床幔。
眾太醫面面相覷,見他臉色一沉,馬上接道:“小的這就去吩咐人選熬些薑湯來,喂郡主服下後,想必不久就會醒……”一邊說一邊小心的偷看太子臉色。
“想必,想必,一群廢物,還不快滾。”弈風只覺怒火中燒,這氣又不知該往哪兒發。
那些太醫慌忙逃竄,出了門,才略鬆了口氣,有太子在那兒守著,哪敢耽擱,急著去藥房操辦去了。
弈風緊盯著那不時隨風輕動的床幔,不知到底該怎麼做才能不讓她知道玫家父子的事,而又能釋懷,百思不得其解,不禁心煩意亂,叫人送了酒上來。
小嫻知玫果睡覺,嫌放著這冬天的帷幔氣悶,不喜歡落帳,怕她一會兒醒來不喜,又引發病疾,反正外間太子也是她名正言順的夫婿,也就撩起了床幔。
走出外間,見太子雙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