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無處可逃,沉聲道:“欺負自己算什麼,有種咬我。”
這人怎這般幼稚。
禪睿自醒來眉頭就未曾鬆開過,聞言皺的更緊,只道:“不勞操心。”
“休想。”禪宗咬緊這兩個字,目光緊鎖在他臉上,一寸都不捨得移開。“天生命賤,就喜歡操心禪大公子,這是天王老子都管不了的事情,你管我?”
這句話不知觸動到了禪睿哪裡,他怔怔著望著房頂呆了一陣。屋裡熱的很,偏偏禪宗就要貼著他,讓他裡衣都被汗漬溼,浮躁的暑氣揮之不去,竟勾起了一些他向來不理會的記憶。
禪宗靜靜俯看著他,見他發呆,也不打擾,就這麼看著,眼中莫測。兩人正沉默著,突然聽禪睿輕輕問道。
“那時……那時你是如何回絕靖國公的。”
禪宗翻身,躺到他旁邊,雙手枕在腦後,也望著房頂,道:“就那麼說的。”
又是一陣沉默。
禪睿鼻尖環繞的都是他的竹香,眼睛偏一些就能看見他溫潤正經的臉近在一側。這一刻兩個人像是都忘記了先前的爭執。
“我想聽你親口說一次。”禪睿抬手摩挲在自己眼角,“若是記不起來了,便罷了。”
“告訴他不要妄想。”
禪睿竟為這句話笑起來,容色中說不出的苦澀,“我是個什麼身份,能讓靖國公妄想。”正說著手指一緊,他一側目,正撞進一雙溫和卻沉肅的眼中。
“你是安國公長子,御前禪白衣,進士科首榜。”我心頭好。
最後一句到底沒說出來,禪宗在他目光中不自在的握緊了他的手,繼續看房頂,道:“總之他靖國公算什麼,不過是祖上萌蔭的東西,明面上替瓊什麼郡主討姻緣。”他冷笑,“私下不知還存了什麼腌臢心思,他再敢來一次,我真想打斷腿扔出去。”
“到底是和父親同階,你又何必得罪他。”禪睿嘆口氣,“再者這天底下能有幾個龍陽之好,全被我遇見了麼?他與父親一般年紀,又有瓊桃,一向賢名,就是不喜歡他,你也不該這般詆譭。”
禪宗額角跳了跳,到底沒告訴他自己知道的,只哼了聲,不接話。
禪睿今日醒來不知為何,像是突然開了竅,竟一直在和他說話。禪宗心裡本就怕他一副淡然冷漠,當下耐心的聽著,也生出些恍惚的樂趣。
“從何時開始的。”
“嗯?”禪宗一轉,竟明白過來他問的什麼,他捏了捏他的指尖,語調沉沉:“我怎麼知道,等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做了。誰還記得是何時,我一出世便見你,誰知道什麼時候。”
禪睿皺眉,“你就沒有想過改正這念頭?”
“想的發瘋。”禪宗語氣平平,“我有這種心思的時候不過十二三歲,日日與你一起,越靠近越心驚。我知道這等驚世駭俗不該發生,同父親隨軍時不過想看看是否來得及救。可惜,這是病入膏肓,沒了你誰都救不得。”
“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
“你今日問了我問題,總得要我也問一個。”
“你說吧。”
“要逃開我嗎。”
禪睿不說話,禪宗等不到回答。即使是意料之中,胸口也被沉默撕扯的有些疼。他終究還是做了驚世駭俗的事情,就算無數人指戳他的錯處,他也一樣會一意孤行。
因為這個世間沒人懂得他對他是什麼意義。
哪怕……這個人他也不懂。
“阿宗。”
禪宗被這一聲阿宗喚的險些驚跳起來,他猛然翻過身面向禪睿,又覺得自己太過明顯,乾咳了一聲,語氣不善道:“幹什麼。”
溫暖的手掌撫在他發上,禪睿笑了笑,淡淡道:“雖然你向來蠻橫,但……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