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傷心。
“還好我趕得及時。”木染的話帶點悲觀色彩似的讓袁年光馬上開口,“說什麼話呢,何初願只是太累了,睡個覺而已,我想他是生櫻筍的氣了,就假裝睡著,讓她乾著急。”這樣的話還算說得過去。
他的心上的十字架總算散落了。“木染,怎麼又哭了,我不是說了嗎,那傢伙人可厲害著,你就別把這當回事拉,你要心情晴朗起來,那櫻筍的心才會少點陰霾。”特拽的拽著她的手,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們親暱的牽手呢。木染東望望,西望望,“我說袁年光,怎麼會是這裡?你沒坑我吧?”
“誒,我就覺得怪了,就算我坑你,也是帶你去見不著北的地方,用得著帶到這裡人多的醫院嗎,我還沒腦殘啊。”
木染就笑了,“不正經的傢伙!”這個傢伙什麼時候正經過,腦子裡就知道怎麼“調、戲”人家。木染的臉紅得特快,要不是顧著淑女身份,早就給他一記白眼了。
“兩位停,現在有病人需要我們細緻照顧,你們要是打起來了,那他的病情可就很難好了。”賴幽茗笑道,推著輪椅從他們身邊走過。
“賴幽茗,我們好著呢,就是他說些亂七八糟的話。聽著就想狂吐。”木染笑呵呵的看著他那由白變青的臉,差點就生鏽了。
“木染,既然你這樣想了,那我就不客氣了哦。”袁年光澀然,和她並肩站在病房前,“我要你答應我,放棄何初願。”
“呃,原來袁少爺,那麼在意你的甜甜的筍啊,為了她,你甘願出賣你自己的靈魂,讓它纏繞我的心內,可惜我的靈魂早已隨他而刻印在那裡。”順著她所指的方向,她也苦澀一笑。
“我,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只是。”他不敢說下去,他怕她承受不了,上次賴幽茗的抑鬱症的症狀就讓他不安,他不想那些降臨到側邊這個如染過的純潔的小荷再經受不堪的事情。
“袁少爺,我可沒說我不進病房,我來這裡當然不是隻是來看他一眼,我沒那麼傻。誰擋我,我就跟誰急。”木染的微笑忽的就褪盡,軟風吹入他的心坎,如她的秀髮飄飄。
輪椅裡的他剋制咳嗽聲,以免讓耳朵靈的櫻筍聽到。“怎麼咳得那麼厲害,我帶你去休息室,還是讓大夫看下吧,好不好?”
他微微沉吟了,目光疏朗的望向輪椅上那個清逸如墨的男子。“你想進去就去吧。”手肘彎著搭著西服,他那淡淡的純粹的乾淨氣息讓人的心也清涼著。
就是這個眼神,幽靈還記得:將筆送過去,皺巴巴的紙上有個名字,“雁南飛。”從名字裡就猜想到他長大後定是威風凜凜的俊雅男子,甚至和英雄兩字想到一塊了。
“可惜我們這裡都快關門了,不如這樣讓我們的新來的師傅幫你做蛋糕,如果覺得不妥,那就改天幫你送過去。”她的眉宇間難掩疲憊,已經一點了,她都快要打瞌睡了。
“你看上去很累,那就算了吧。”轉過身子,他的臉色蒼白得很嚇人。
如同星光下的明珠璀璨的眼光細細打量著他。“沒事,我媽說只要有客人,只要還沒走,都要接待,您到屋裡坐會兒,等做好了,就給你看下是否合適,不合適就退了。”
“好吧。”他凝視著那小小的蛋糕的包裝紙上的一顆顆小小的珠子連成的心形,耀若陽暉,整個夜晚,他都在等著那些蛋糕能早點做好。而她竟也陪了他一個晚上,兩人有聊不完的話題。
“不用了。”冷冰冰的三個字讓她從回憶裡返回來,如列車吧,總會有個站臺讓她暫時不用旅行,讓她不要再回憶。而這個站臺卻是他。
呵呵,這些回憶應該是有他的言語灌溉的,而現在一切都已經凋零了,沒辦法挽回美麗了。
“楊雁飛,好吧,就帶你到休息室裡休息一下,等櫻筍出來時,我們就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