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輕聲道:“心中有佛;看人即佛;心中有屎;看人即屎。”
是沈瑞送客回來;在門口看到這出鬧劇。
沈珠這動不動就話中貶低旁人的毛病不是一回兩回;這回更是毫不忌諱地將何泰之這外姓人都說在裡頭;真要論起來才是真失禮;讓人笑話。總算他還有點腦子;知道些顧忌;沒有跟沈琴似的口無遮攔一口一個“閹人”。
眾人都望向門口;神sè各異。
沈瑞一臉平靜地走進來;對沈琴道:“內侍同你我都是一樣人;只是生計所迫;境遇不同。就如同江南水患;那些流民投身大戶人家為奴;內侍多也是家境貧寒;無以果腹;為求生路;方損身投身宮廷為皇家執役。”
沈琴本是惱的;這會兒倒是有些不好意思起來;訕笑兩聲道:“是我方才不對。倒不是誠信惡言惡語;實是有些好奇;一時嘴快……”
沈珠在旁;滿臉漲紅。上回沈瑞是對他視而不見;這次沈瑞是直接罵人……
第一百三十三章 接風洗塵(一)
沈珠等人一離開;沈珏便迅速地關上門;先是捂著嘴笑;笑著笑著;便忍不住笑出聲來:“哈哈哈哈;真是笑死人了……珠九哥臉都憋青了;可瑞哥沒指名道姓;他總不好承認自己心中有那個……怕是他就是憋死了;也說不出那個字眼來……”
“是啊;是啊他望著瑞表哥眼睛裡都要冒火;可也什麼都沒說。”何泰之亦笑眯眯地說道。
方才沈珠一頂大帽子扣下來;何泰之心裡也不痛快;嘴上連表哥都免了。
且不說這件事到底是對是錯;有徐氏這個長輩在;輪不到沈珠來於涉他們的交際往來。
不過這兩人笑過之後;何泰之還罷;沈珏明顯地帶了心事。
沈瑞看在眼中;待何泰之離開後;便勸道:“不要聽珠九哥胡說;劉忠只是六品中官;輕易離不得宮廷;我們又不是官場中人;談不到什麼諂媚巴結上。不過是萍水相逢的緣分;等到了京城;或許這輩子都見不著。”
沈珏面sè有些古怪;目光閃爍;猶豫了好一會;方湊過來;小聲道:“瑞哥;這內侍淨身……到底割的是甚地方?”
沈瑞被問的一愣;隨即往沈珏胯下瞄了瞄。
沈珏只覺得胯下一涼;忙退後一步;伸手遮住。
大家都是讀書人;總不好說的太淺白;沈瑞想了想;道:“《古今韻會》上雲卜腎為勢;宮刑男子去勢;。”
“外腎?腎還分內外?”沈珏顯然沒讀過這本書;摸索著肚皮;不解道。
沈瑞翻了個白眼;只好直白道:“卵子就是外腎;jīng關所在;去了那裡;子孫根不能勃起;便也無法行房。”
“啊?”沈珏意外道:“小鳥還留著?我以為割的是鳥……”
沈瑞便耐心講道:“子孫根連著尿道;要是去了;那可要正如琴二哥所說尿sāo逼人……那樣味道我們都受不了;何況宮廷裡貴人?只是民間對於宮廷裡的事情好奇;多有猜測;以為割的是子孫根。
至於將下邊全部割掉的淨身方式;好像只有清朝才有。
明朝皇帝將侍侍視為家僕;用為耳目或是倚為心腹;投身宮廷為侍成為窮人的一種晉身之路。
該說的都說了;眼見沈珏還要刨根問底的架勢;沈瑞皺眉道:“大概明白就行;好好的琢磨這個作甚?要是你一直這麼好奇;那以後就別見劉忠;在他面前露了形跡出來;沒得得罪人。”
沈珏忙道:“不問了;不問了……我這不是一時好奇麼……正如瑞哥所說;他們都是苦命人;但凡有其他生路;誰又能狠心讓自己捱上這一刀……”
沈瑞沒有再邀請過劉忠下來;趕上外頭天氣不好;不能到甲板上的時候;便與沈珏、何泰之兩個直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