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達平搖了搖頭,道:“還沒找到。戚老三的心機,咱哥兒倆都不是對手。我可萬萬猜不到他將劍譜藏在哪裡。”
狄雲又是一凜:“難道他師兄弟三人合力搶到劍譜,卻又給我師父拿去了?可是這些年來,怎地又絲毫沒有動靜?是了,定是我師父下手極是巧妙,他們一直沒覺察出來。師父既不在此處,劍譜自會隨身攜帶,怎會埋藏在這屋中?他們拚命到這裡來翻尋,那不是太傻了麼?”可是,他知道萬震山和言達平決不是傻瓜,比自己聰明十倍還不止。這中間到底隱藏著什麼陰謀和機關?
萬震山哈哈大笑,說道:“師弟,你還裝什麼假?大家說咱們三師弟是‘鐵鎖橫江’,手段厲害。我說呢,還是你二師弟厲害。拿來!”說著右手又向前一伸。
言達平拍拍衣袋,說道:“咱哥兒倆多年老兄弟,還能分什麼彼此?師哥,這玩意兒若是師弟得到了,我一人決計對付不了,非得你來主持大局不可,做兄弟的只能在旁協助,分一些好處。但要是師兄得到了呢,嘿嘿,師兄門下弟子雖多,功夫都還嫩著點兒,只怕也須讓做兄弟的湊合湊合,加上一把手。”
萬震山皺眉道:“在那邊山洞裡,拿到了什麼?”言達平奇道:“什麼山洞?這附近有個山洞麼?”萬震山道:“師弟,你我年紀都這麼一大把了,何必到頭來再傷和氣?請你拿出來,大家一同參詳。今後有福同享、有難同當如何?”言達平道:“這可奇了,你怎麼一口咬定是我拿到了?要是我已得手,還在這裡挖挖掘掘的幹什麼?”萬震山道:“你鬼計多端,誰知道你幹什麼?”言達平道:“三師弟的東西,哪有這麼容易找到的。我瞧啊,也不會是在這屋中,再掘得三天,倘若仍然毫無結果,我也不想再攪下去了。”萬震山冷笑道:“哼!我瞧你還是再掘十天半月的好,裝得象些。”
言達平勃然變色,便要翻臉,但一轉念間,忍住了怒氣,道:“你要怎樣才信?”放下柺杖,解開衣釦,除下長袍,抓住袍子下襬,倒轉來抖了兩抖,丁丁當當地跌出幾兩銀子和一隻鼻菸壺來,都掉在地下。
萬震山道:“你有這麼蠢,拿到了之後會隨身收藏?就算是藏在身邊,也必貼肉收的,不會放在袍子袋裡。”言達平嘆了口氣,道:“師兄既信不過,那就來搜搜吧。”
萬震山道:“如此得罪了。”向萬圭和沈城使個眼色。兩人點了點頭,還劍入鞘,一左一右,走到言達平身邊。萬震山向卜垣和魯坤又橫了個眼色,兩人慢慢繞到言達平身後,手中緊緊抓住了劍柄。
言達平拍內衣口袋,道:“請搜!”萬圭道:“師叔,得罪了!”伸手去摸他口袋。
突然之間,萬圭“啊”的一聲尖叫,急忙縮手倒退,火光下只見手背上爬著一隻三寸來長的大蠍子。他反手往土坑邊一擊,拍的一聲,將蠍子打得稀爛,但手背已中劇毒,登時高高腫起。他要逞英雄,不肯呻吟,額上汗珠卻已如黃豆般滲了出來。
言達平驚道:“啊喲,萬賢侄,你哪裡去攪了這隻毒蟲來?這是花斑毒蠍,可厲害得很哪。這東西是玩不得的。師哥,快,快,你有解藥沒有?只要救遲了一步,那就不得了,了不得!乖乖我的媽!”
只見萬圭的手背由紅變紫,由紫變黑,一道紅線,緩緩向手臂升上去。萬震山知道中了言達平的陷阱,說不得,只好忍一口氣,說道:“師弟,做哥哥的服了你啦。我這就認輸。你拿解藥來,我們拍手走路,不再來向你羅嗦了。”
言達平道:“這解藥麼,從前我倒也有過的,只是年深日久,不知丟在哪裡了,過幾天我慢慢跟你找找,或許能找得到。要不然,我到大名府去,找到藥方,另外給你配過,那也成的。誰教咱師兄弟情誼深長呢。”
萬震山一聽,當真要氣炸了胸膛,這種毒蛇、毒蠍之傷,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