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短的命令後,五十多名騎士再次起步,不過和第一次相比,他們的氣勢要弱了不少。
衝刺,加速,衝!
熱騰騰的風將溫暖到心煩的水汽灌入毛裡茨的口鼻,他伏下身軀,舉起手中的騎槍,規律地呼吸著。
「放箭!」
三十步的距離,毛裡茨大吼一聲。
數十支箭如浪潮般嗖嗖地飛射,蜂群般將讓娜和她的戰馬蘿蔔籠罩其中。
「殿下!」科萊博驚呼一聲,管不得戰馬的情況,他直接用靴子上的馬刺扎到了馬腹上,朝著讓娜飛奔而去。
被箭雨包裹的讓娜伸出了佈滿劍繭的手,磅礴的白光在掌心凝聚,一條條細小的藍光電蛇尖叫著撕咬著箭矢。
白煙從箭桿上升起,一支支長箭飛蛾撲火般射入了電光之中。
數十支箭矢,但凡會給對讓娜造成傷害的,一進入電蛇區域內就被打落下來。
可就在這白光之後,毛裡茨座下的戰馬卻騰躍而起,四腳凌空地疾馳而來。
「呀啊——」
肌肉如波浪般滾動抽搐,從腰背到右手,坐下戰馬的速度盡數轉變成了騎槍的衝擊力。
在白光消逝的瞬間,騎槍捲動著臭雞蛋味的空氣,朝讓娜的胸口刺去。
面前的聖女則慢了一拍,手中的旗槍槍桿在巨力下彎成了半圓形,彈射著刺向衝來的毛裡茨。
槍頭與旗槍撞擊在一起,火花四濺,木杆之間的摩擦聲如毒蛇的吐信之聲。
兩杆長槍斜向互穿而過,讓娜矮下身軀,輕輕偏頭的同時肩膀聳動。
騎槍從反斜面的胸甲擦過,在她的耳邊劃過,那槍桿距離她的耳垂只有頭髮絲的距離。
眨個眼的功夫,兩人便在金屬摩擦的鏗鏘聲中交錯而過。
讓娜右手一拽,收回了旗槍,隨意地抖了抖,殷紅的「葡萄酒」便從戰旗上金色的聖盃杯口抖落了出來。
血液和重物落地的聲音從讓娜身後響起,老騎士正如同無數菜鳥騎士般,捂著心口從馬背上滑落下來。
背靠黃泥地,他低下頭,看著胸口被洞穿的盔甲,茫然而又不可置信地看向天空。
他的兩眼已經模糊,喉頭被甜腥味所覆蓋,可腦海中卻仍然飄蕩著「不可能」的回聲。
這種剎那間的騎槍對決,靠的只有本能對呼吸法和超凡武藝的控制。
沒有任何花招,沒有任何計策,就是單純騎戰技術的對決。
可他居然輸了,就算是當地方旗騎士中的首席,都不可能這麼擊敗自己。
這個黃毛丫頭卻做到了,換句話說,眼前這個小丫頭,居然摸到了敕令騎士的邊。
她才十七歲啊!
正朝讓娜衝來的科萊博,駕馬賓士的速度越來越慢,直到馬蹄觸碰到毛裡茨的衣角。
他驚愕地看著地上的老騎士,老騎士面朝天空,兩眼無神,小腿在地面無意識伸縮著。
直到此刻科萊博才忽然發現,儘管讓娜常常以閃電作為武器,叫人忘記了她還有超凡武藝。
只有少數古拉格老兵知道,讓娜本身就是一個怪物天賦的天才騎士。
哪怕失去了閃電這項魔女能力,這位經受過聖丹吉訓練的女騎士光憑自己的力量就足以對一切敕令以下的騎士進行壓制。
最可怕的是,從普通蠻力村姑到目前的水平,讓娜只用了一年的時間。
接連的銃響再次響起,五六名騎士哀嚎著從馬背上滾落,雙方的第三次騎兵交錯結束。
這一次交錯而過的騎兵們,本該在衝出一百來米的時候掉頭再戰。
但似乎為了贏得更大的戰場空間,他們認為一百米或許不夠,得再遠一點,比如一千米或者兩千米無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