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弦拉動的聲音從背後響起,由輕甲侍從騎士們發出,上百支飛矢從天而降,雨水般敲擊在弓步端槍的戰爭修士們身上。
「不要動,豎起你們的長槍。」
「看著前面,記住位置!」
「混蛋,把槍拿穩,你想當逃兵嗎?」
八十米丶五十米丶三十米……
隨著敕令騎士們猙獰的鳥喙盔越來越近,戰爭修士們卻是越來越沉默。
失去了聖銃手的聖風掩護,怕了嗎?
他們有了精良的盔甲,鋒利的長槍,有了更加高階的呼吸法和更加熟練的超凡武藝。
和平民時期的他們相比,他們已經擁有了一顆堅定的心。
當初在帕維亞時他們只有布衣可也未曾怕過,何況是現在呢?
呼嘯的風先於奔騰的馬蹄落下,騎士們能清晰地看清這群農夫,他們也是第一次看到農夫們在馬蹄之下倔強地昂起了頭顱。
「萊亞!萊亞!萊亞!」三呼國名,五百餘名敕令騎士們一馬當先殺入了黑帽第一軍團的橫陣中。
「聖主在上!」三排長槍密密麻麻地懟向了敕令騎士們,「你們這些不勞而獲的豬!」
甲冑與長槍摩擦著,濺射出無數的火星子,扭曲成了彎折甚至是螺旋的模樣。
長槍的木杆接連地爆開,前排的十數名戰爭修士被撞得雙腳離地,在空中翻滾了好幾圈才落地。
長戟揮舞,斧槍劈砍,這些敕令騎士又一次遭遇當年在風車地之戰中,面對鄧賈爾方陣的遭遇。
從半空中鳥瞰,原先長線般的加拉爾橫陣被騎士們瞬間撞得向後彎折起來。
不過就像是即將被刺破的布條,已經接近於斷裂的臨界點。
爆裂的木屑鋪滿了地面,阿爾曼彷彿在長槍和斧戟組成的海洋中乘風破浪。
四周探來的長槍長戟與斧槍在他的盔甲上劃過,亂七八糟的匕首石塊,甚至是黏糊糊的未知物撞擊在他身上。
可這並不能阻擋他繼續衝鋒,將超出限度的第四瓶藥劑灌入口中,阿爾曼的臉上出現了與僱傭騎士們相同地紫色。
同樣的,他的身形膨大了好幾倍,騎槍和長劍來回揮舞,一個個衝上來的戰爭修士倒飛出去。
怒吼聲與兵器劃過甲冑的聲音不斷響起,可阿爾曼畢竟是封號騎士。
他熟練而又輕易地避開了所有劈來的武器,儘量讓武器落在非要害區域,手中的長劍圓舞,抬手落手便是一個個腦袋落下。
在十秒的時間內,阿爾曼就殺穿了這一支軍團。
六列的薄陣,對於超凡騎士來說,簡直就是送上門的小菜。
敕令連彷彿是最後一根稻草,扯散了加拉爾橫陣這根堅韌的布條,將其從中斷開。
從這個破口,剩餘的騎士們嘩啦啦地擠出,傷口越撕越大,幾乎將橫陣分成了兩截。
放在以往,阿爾曼肯定是要重新再衝鋒一次,徹底擊潰這支500人的中隊,可他現在卻無法這麼做。
「咱們還有多少人?」
「還剩400來人,扈從騎士們基本都折損進去了,咱們的敕令騎士都折損了十來人。」
儘管阿爾曼殺了出來,可戰陣之中仍然有近百名騎士被攔住,他們的衝鋒距離本來就短,還被聖銃痛擊了側翼。
有些馬術不精的速度就根本提不起來,外加這些披甲超凡步兵的阻攔,這才被困在了軍陣之中。
而就在槍戟交錯之間,聖銃手們鑽入了橫陣中。
聖銃偶爾擊發,便能看到一個騎士滿臉痛苦地捂著腰腹,或猛地繃直了後背,此後便是七八支長槍支斧戟插了上去。
騎士們正在發出近似於哀嚎的戰吼,鮮血咕嚕咕嚕地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