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速度是他前所未見的,那叛軍的長槍上一秒還在模糊的遠方,低頭抬頭的功夫,明晃晃得都快要伸到眼前。
在這雙層兩排的長槍之後,還豎著如密集的鋼鐵叢林。
「怎麼這麼快?重組隊形,快重組隊形!」一名站在前排指揮的披甲軍士用震耳欲聾的聲音吼道。
不少衛兵們更是變了臉色,他們死命試圖堵住缺口或者逃跑,互相推搡擠壓著,讓原先還算規整的大方陣左搖右擺起來。
在連續不斷地衝擊之下,這些步兵們不逃跑就不錯了,更別提把缺失的空位給補上。
近了,更近了。
「為了勝利。」跑在第一線的維克多咬著牙下達命令,「跑步衝鋒!」
原先還在勻速奔跑的長槍手們忽然再次加速,此刻雙方的距離只剩最後的不到十米。
「農夫!」一名披甲軍士發出了一聲響亮而猙獰的問候,便如往常一般,高高舉起了手中的大斧。
然而與往常不同的是,眼前的農夫叛軍並沒有被戰斧所嚇倒。
上百杆長槍的槍尖旋轉著,100名長槍手同時右腳重重落地,將長槍猛地前伸。
陽光曬得發燙的槍頭突破了鎖子甲,刺入了柔軟的胸口,那披甲軍士感覺自己簡直被烙鐵給刺穿了身體。
接著第二排的長槍如毒蛇般突出,猛地紮在了他的喉嚨中。
那披甲軍士後退了兩步,眼睛不可置信地彷彿要從眼眶裡瞪出來。
他捂著一手捂著胸口,一手捂著喉嚨,彷彿要說什麼,可是一句也說不出來。
粗壯的身體重重倒下,濺起了一灘血水。
第一排的衛兵們剛剛被排銃打擊過,有些人還趴在地上,有些人則試圖從後面補位,根本來不及作出任何防禦的姿態。
「啊——」
「我投降,我投降。」
「咳咳咳——」
「跪地不殺,跪地不殺!」
「你是誰啊?」一腳把那個跪在地上高喊跪地不殺的衛兵踢倒,戰爭修士小馬洛克皺著眉,「你自己喊什麼跪地不殺?」
長槍如波浪般來回翻滾刺擊,多米諾骨牌一樣,前排計程車兵一個接著一個地倒下。
鮮血從口鼻和血洞中流出,伴隨著哀嚎聲在地上滾落。
陣形中代表賜福的光球不斷飛起,修士們完全不顧及衛兵們心臟承受程度,強行把這些賜福丟到他們的身上。
哪怕是這樣,仍然無法阻擋步兵們的頹勢。
「還能抗住嗎?我馬上叫尼德薩爾大人過來。」澤拉肯朝那些披甲軍士們吼道。
可這些披甲軍士哪兒有心情搭理他,他們正在全力組織隊形抵抗。
「撤吧,下令撤吧,再不撤,咱們都得交待在這。」
「澤拉肯大人,咱們還是快點撤吧。」
「起碼帶三個人頭吧,最起碼帶一個人頭。」澤拉肯朝著那些披甲軍士喊道。
「我們哪兒有時間割人頭啊,趕緊走吧。」
「要不你們再頂一會兒,割一個人頭……」
「你把我腦袋割了去,拿去上……咯——」那披甲軍士話沒說完,便被從天而降的箭雨射穿了身軀。
站在方陣的側後方,被一群護衛圍在中間,看著被六百名長槍手殺得連連後退的兩千人大方陣,澤拉肯長嘆了一口氣。
他總算是認清了現實,意興闌珊地擺擺手:「弓箭手射箭掩護,撤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