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塔姆郡的風向,改變了
「這是我們桑波利伯爵大人給出的最好的條件了,你們考慮清楚……」
貴族使者的聲音被關在門後,而安德烈和瓦倫泰勒則並肩走在了帳篷遍地的小路上。
他們都在低著頭思考,一句話都沒有說。
在進行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的會談後,雙方各自都基本弄明白了立場和要求。
對於貴族們所謂的「議和」,作為聖孫義軍主力的瓦倫泰勒早有預感。
自槍騎隊肆虐以來,貴族們和聖孫義軍就達成了一種無言的默契。
大量從槍騎隊手中逃亡的人都加入了義軍,貴族們幾乎沒有阻攔。
這些新加入的人中,甚至還有不少工匠和市民。
放在以前,這都是稀有人才,可現在居然也從城鎮中跑出來加入了義軍。
原因則很簡單,槍騎隊終於從農村肆虐到城鎮地區了。
這些槍騎隊拉攏了一批本地的混混無賴後,就開始向本地鎮民徵收戰爭稅,平均每戶要繳納1到3金鎊的可怕戰爭稅。
這一套下來,敕令連計程車氣自然的節節攀升,而民間的怨氣則越來越重。
不僅僅是平民,甚至連不少貴族都和槍騎隊們發生了衝突,但大多都被拉庫尼奧和巴尼福斯等人調解了。
霍塔姆郡的貴族老爺們哪裡咽得下這口氣,他們明面上不敢違抗,於是才暗地裡給聖孫義軍大開方便之門。
但找上門來進行內幕交易,對於他們來說還是第一次。
兩邊的帳篷中,新加入的戰士們在磨刀石上將生鏽的短劍和日安棒磨利。
穿著打著補丁的新衣的孩子們拿著木劍來回奔跑,而婦女們則將罐子頂在腦袋上邊走邊聊。
炊煙與麵包的香氣湧入鼻子,瓦倫泰勒停住了腳步,朝著遠方的夕陽眺望。
「如果咱們不答應的話,其他的義軍會答應的。」見瓦倫泰勒停下,安德烈開口道,「你也知道,他們不是為了消滅貴族而起義,是為了成為貴族而起義。」
「我知道。」瓦倫泰勒悶聲回答了一句,但又沒有繼續說下去。
這位桑波利伯爵提供的條件不可謂不便利。
他承諾,不再阻止聖孫義軍的活動,允許他們進行走私,但不允許他們對騎士莊園再次發起襲擊。
對於被俘虜的聖孫義軍成員,雙方可以進行換俘,貴族們如果沒有俘虜可以提供贖金。
過冬的時候,他們能提供一部分衣服和糧食。
甚至伯爵老爺還大發慈悲地提出,派出一隊無名無姓的人幫助他們訓練軍隊。
出乎使者預料的,這項最重要的軍事援助居然被他們拒絕了,這些聖孫義軍的農夫們反而希望獲得一批武器和甲冑。
甲冑自然是不可能提供的,但類似於長矛和短劍,霍塔姆郡的伯爵老爺們手中還是有不少存貨的。
這位使者自然是滿口答應下來,但全程的談判大多是安德烈在談,作為主要首腦的瓦倫泰勒只問了一件事,那就是「條件」。
他們的條件有兩個,第一個農夫返回家園他們不可以阻攔,這個倒是好說。
第二個則是要求聖孫義軍改弦易轍,將旗號從聖孫名下改到墨莉雅提名下。
這個條件很難不讓人認為是墨莉雅提的50萬第納爾到帳了。
安德烈卻看得清楚,在長時間的失利和戰局變化後,這些貴族已經到了容忍的極限。
槍騎隊就食和分地的行為,終於在駱駝背上壓下了最後一根稻草,讓他們這些鐵桿教會派騎上了牆頭。
目前他們的種種行為,都是在向墨莉雅提示好,以便於投誠時得到優待。
在千河谷教會的